原來那天老頭把學校的電閘拉了,就準備上
床睡覺。
結果他就發現,在學校的一個班級依然還亮著燈。於是他就跑了過去,想看個究竟。
結果他透過玻璃窗,就發現班級的教室裏頭有一個渾身濕透透的小孩,衣服還在往下滴水,那小孩在自己以前座位的桌子兩邊來回遊蕩。
而這間教室,正是死掉的李吉祥所在的五年一班。
老頭說得繪聲繪色,但是杜恭濟聽著就像個笑話。他笑話老頭故弄玄虛,並責怪他無中生有,製造恐怖氣氛。這樣會給學生帶來恐懼感和壓力感。並且不許他再提及此事,讓他繼續回去上班。
打更老頭卻堅持要走,結果杜恭濟以扣掉老頭的工資威脅,老頭才不得不又回去堅持上班了。
結果,在老頭回去的第二天,就被發現吊死在守衛室裏。而且門是從裏麵鎖著的,像是自殺。但是大家都說,老頭平時挺樂觀的,而且杜恭濟更清楚,老頭頭天還去找他要工資錢,怎麼可能自殺呢?
這下杜恭濟終於有點相信老頭說的話了,因為在那個李吉祥淹死之前,學校就已經出了一條人命了。當時是一個下鄉支教的女大學生,剛來到棋盤井小學不到半年的時間,突然也是死在了宿舍。當時女老師滿臉的驚恐,死不瞑目。經過法醫檢查,說是心髒病突發導致死亡。
當時大家都認為是個偶然事件,因為那個女老師的確是有過心髒病史。但是現在聯想起來,也許她的死亡,就是整個死亡時間的引子。然後輪到了李吉祥,再到打更老頭。
算起來跟學校有關已經出了三條人命了。而且這所學校在許多年前沒建的時候,曾經是一個亂葬崗,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杜恭濟感覺到有些不妙,怕是要出大事,他便想找到爺爺來解決這件事,但是爺爺已經外出,所以他就去鎮上請了個最有名的道士來做法事。
我抬頭朝那個法台上正在來回蹦躂的道士瞅了一眼,發現他的年齡不大,估計也就三十左右歲。長著個小腦袋,臉上的五官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總之看到他總感覺跟老鼠有點連相。
我冷哼了一聲,“靠譜嗎他?”
“你說那個道長啊?靠譜得很,別看他長得其貌不揚,可是遠近聞名的道士,做法事驅鬼驅邪樣樣精通,我這還是花高價請來的呢。”杜恭濟在一旁說道。
這時我觀察了一下,在學校裏麵,有一片工地,好像是在蓋什麼建築,地基已經起了一半了,鋼筋什麼的,已經豎起來了。隻是現在已經沒有人施工了,可能是正在做法事的緣故。
我指了指那片工地,問杜恭濟:“杜校長,那是要蓋什麼啊?”
這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杜恭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回答道:“啊……你說那個啊,你也是這裏畢業的,你也知道的咱們原來的上課的教學樓,就隻有一層,而且都很多年了。年久失修啊,保不齊哪天就塌了,我這就跟上麵請了一筆資金,在學校裏新蓋一個教學樓,準備蓋三層樓。”
我點點頭,“那是好事啊,孩子們可以到新教室裏去上課了。”
“對嘛。”杜恭濟一聽,情緒立馬就上來了,“我這也是為咱們村謀福利不是?可是有些人,卻總跟我唱反調啊,唉,你說我這個……不是費力不討好嗎?”
杜恭濟長籲短歎,似乎心裏有什麼鬱結。
我見從他這也問不出什麼來,便拉著赫連雙往爺爺家裏走去。
對於杜恭濟這個人,我印象不好。總感覺他在隱瞞什麼,於是我也不打算從杜恭濟那裏得到爺爺的消息了。
我帶著赫連雙回到了家,果然看到鐵將軍把門。
按照爺爺的習慣,我在大門的上簷摸到了鑰匙。
赫連雙在城裏長大,看這個也稀奇,問我鑰匙就放這裏?
我告訴她,爺爺說年齡大了,帶鑰匙出去沒準就弄丟了,而且家裏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再加上村子裏的人民風淳樸,不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也差不多。鑰匙放在那裏也是安全得很。
我用鑰匙開了門,發現屋子裏收拾得很整齊,物品放置得也很有規律,爺爺不像是遇到突發事件離開的。倒像是有計劃地離開。
不過看桌麵上已經落了一層灰,看樣子爺爺離開有一段日子了。
就在這時,突然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我一看居然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金雷,我們都叫他雷子。雷子就住在爺爺家的前院。
雷子看到是我也是一愣,隨後驚喜道:“雙七你回來啦?我還以為是爺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