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的一身服裝,我感覺跟黑子泰的差不多。
也是一身清朝軍官的打扮,我看到他就是一愣。印象中昨天似乎黑子泰的一夥裏並沒有發現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
那人帶著一幹鬼影靠近樹林。
此時我手裏的巨吃劍抖動得就更厲害了,嗡鳴聲不斷。
現在我初步判斷,這個人就是張真仁所說的影樓裏的厲害角色,這次是追著張真仁來到此地的。
我這時心急如焚,廖光明一去不回,張真仁又是魂魄之身。
我麵對一幹鬼魂,身上又有傷未愈。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麵前這個勁敵。
這時,月光灑下來,那一幹鬼魂,包括那軍官打扮的,腳下無影。
就在這時,對麵那個軍官打扮的鬼魂突然身形一晃,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
隨著巨吃劍一聲嗡鳴,我揮劍迎擊過去。
因為對巨吃劍的那份自信,我自認為這一劍過去,雖然結局難料,但是我感覺起碼不至於輸得很慘。
果然,那軍官見刀風不善,竟也沒敢硬接,身體向後一飄,閃了過去。
但是劍身上散發出來的血氣也隨之掠過,竟將那軍官身上的甲片削下來幾個。
這一下,給了我更加十足的信心。
雖然我不會什麼劍術的路子,但是仗著巨吃劍的威力,我左一劍右一劍瘋砍過去。
那軍官躲過幾刀之後,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鬼鳴。我就看到他的身體開始被一層黑氣所籠罩。
“壞了。”我心裏暗叫。我知道這是鬼氣,年頭長的鬼魂,有了一定的道行之後,道行越高,身上的鬼氣越重。
那軍官雖然沒拿什麼武器,但是有了這一身鬼氣之後,竟迎擊了我的巨吃劍一下。
巨吃劍雖厲,但是也隻能破開那鬼氣的一個缺口。但是那缺口迅即就被補平。
而那軍官揮舞著手臂,逼得我步步後退。我開始的那一點信心,也在一步步後退中消失殆盡。
而我之所以開始的時候能夠和汲紅衣抗衡一會,一方麵是因為我仗著巨吃劍,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我為了保護張真仁,激發了足夠的殺氣。
而我此時身上的殺氣也幾乎耗盡,對於汲紅衣基本沒有了還手之力。
但是我知道,此時我一旦退下去,可能和張真仁一起遭到這些鬼魂的襲擊。
我發著狠,準備困獸猶鬥做最後的抵抗。
而那軍官鬼叫連連,身上的黑氣也越來越重。他突然探出一爪,那鬼爪抓向我的麵門。
我感覺到一股陰冷的爪風襲來,我看到他的手指黑瘦消長,瘦骨嶙峋,但是我知道,這一抓抓上我,我是斷難活命了。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從樹林裏卷出來一陣風,直接把我卷了進去。同時傳來一聲喊:“退進來。”
這時候,我和張真仁都跑進了白骨溝的這篇血梧桐的樹林之中。
與此同時,軍官夾帶的陰風也接踵而至。
軍官身後的鬼魂也發出刺耳的嘶吼聲。
我和張真仁麵對著那軍官。正準備拚死一戰,這時就發現那些軍官身後的鬼魂的嘶吼聲,逐漸衰落下來。而且那些鬼魂開始不自覺地向後退去。
顯然他們的退去不是因為我和張真仁,我迅速轉頭。
這時我發現在我們背後,齊刷刷站著一群清軍的軍士。
我恍然大悟,是了,黑子泰曾經說過會報答我,難道他們是想幫我們阻擊這個軍官?
這個時候,月光透過樹梢樹葉的縫隙照下來,而那些樹林裏的樹葉基本上都已經變了顏色。不再是血色梧桐了,褪去了紅色,樹葉變得焦黃。
月光如銀,那些血梧桐上的樹葉突然開始片片飄落,一時間漫天的黃葉飛舞,像是在空中飛舞著漫天的紙錢一樣。更給這裏麵對壘的雙方增添了許多肅殺的氣氛。
這時黑子泰抽出了腰刀,這把鬼刀看著冷氣森森。
黑子泰朝著那個軍官一施禮,“莊將軍,沒想到你我會以這種身份見麵。”
他們竟然認識,而且黑子泰稱呼這個軍官為莊將軍。
我猛地想到了,黑子泰曾經給我講了他們當年慘死的經過。當時有個管帶叫莊雄的,本是他們的首領,卻借機逃走,害的黑子泰他們二百餘人,遭到悍匪的屠戮。
難道這個軍官,竟然就是當年逃走的管帶,莊雄?
這時,莊雄也冷哼了一聲,並沒有作答。
雙方見麵,少了寒暄,刀戎相見。
黑子泰厲喝了一聲,身形往前一闖,一把鬼刀就圍住了莊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