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嘭嘭的聲音,弄得我們心神不寧。
張真仁伸手從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張符紙,啪地貼到了那個紫檀盒子上。
張真仁對道術一直很感興趣,這些天也一直在跟著我學畫符。雖然我對畫符研究的也不是很深,但是我對書上的理論記得卻很牢。所以我將我知道的一些東西,也都告訴了張真仁。
他拍出一張鎮魂符,應該就是他學習畫符的成品。
沒想到的是,這張符拍到盒子上之後,那嘭嘭的聲音竟然真的停止了。
我們靜等了十多分鍾,那聲音的確是沒再出現過。
張真仁拍拍胸|脯,“大哥,我的符畫成了,真的管用了。”
我也沒想到他畫的符會有如此奇效,難道真的是他的符的作用嗎?
而這時,多吉再次提醒我們:“小點聲,快看……”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些禿鷲已經開始慢慢飛騰起來,再一次在空中形成了一團黑雲。
同時我看到在空中的禿鷲開始不時地向下俯衝,一道道黑影從空中騰展,隨後又向下撲擊。
那些禿鷲扇動翅膀的撲啦啦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雖然我們看不到具體的場麵,也能想象的到那現場的震撼。
“天|葬師已經擺下了演葬的獵物,禿鷲開始演葬了。”多吉說道。
“一般來說,天|葬師會用什麼東西去當獵物?”我問道。
多吉搖搖頭,“這個不好說,有的是用家養的牛羊,有的是用獵殺的野獸……演葬開始了,大家都注意點,盡量少說話。忍一晚吧……”
我們聽了多吉的話,都不太說話了,各自靠著椅背。
而那些禿鷲應該是很快就吃完了現場的獵物,有很多禿鷲撲啦啦扇動著翅膀,飛入遠處的黑暗。
從捕食獵物,到禿鷲離開,隻有短短的十幾分鍾。
我看到那一片黑雲不在,想著應該是禿鷲離開了演葬的現場。
我看了一眼多吉,多吉衝我搖了搖頭。
我們對這裏的風俗都不熟,既然多吉要求我們靜等,我們隻能是聽從。
隻是這時間有些太難熬了,雖然到了晚上,但是車子裏麵由於封閉性比較好,顯得很悶。多吉交代還不能開窗,我們每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弄得身上濕乎乎的很難受。
我和多吉坐在前麵還好,後排坐著張真仁和兩個丫頭,就有些擠了。
赫連雙將張真仁推到一邊,低聲說道:“張真仁你別總往我們身上靠好不好?是不是想占便宜?”
張真仁委屈地說道:“大嫂你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這地方就這麼大,我也一身汗啊……”
我回頭說道:“少說點話吧,你們誰不舒服,和我換一下好了。”
“不行,不能下車。”多吉一聽再一次提醒我們。
那就隻能繼續忍了,我們幾個靠著椅背,迷迷糊糊的。終於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外麵的氣溫應該變得很低了,車裏的情況才稍微好了一點。
我看到多吉似乎也睡著了。
我回頭一看,發現赫連雙和張真仁也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唯獨沐曉顏,雖然也閉著眼睛,但是我能看到她的身體在不停地扭動。
我回身拉了一下沐曉顏,沐曉顏果然沒有睡著,睜開了眼睛。
我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沐曉顏搖搖頭,“沒事。”
我點點頭,又轉過了身子。可是我借著月光,從車上的倒車鏡裏繼續觀察,卻發現沐曉顏的身體扭動得更厲害了。
不對,她肯定有情況。
“曉顏,你到底怎麼了?”我回身問道。
“我……我……”沐曉顏磕磕巴巴說了兩句,就沒再繼續。
而月光照進車廂,我看到沐曉顏的臉色緋紅。
我猛地想起來,她應該是想去廁所了。
說來也是,我們一路開車過來,隻是在半路有個中轉站,去解決了尿急的問題。之後一連已經十來個小時了,我其實也想去廁所,但是還能忍住。
而沐曉顏由於這幾天身體的原因,大量地飲了水,顯然她這時有些憋不住了。
“曉顏,你是想方便?”我直接問道。
沐曉顏臉更紅了,點了點頭。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吃喝拉撒是人之常情。”我擺擺手,說道。
這時,車上的幾個人也被我們的對話驚醒了。
赫連雙知道了真相,也說道:“不光是曉顏,其實我也想去,隻是我還能忍住,就沒說。”
“我也是,我也是。”張真仁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