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那人皮唐卡上的卜楞寺,就在前麵不遠。”頓珠說道。
“哦?這麼說,那座伽楞寺,就是卜楞寺?為什麼會名字不一樣呢?”我問道。
“畫中的卜楞寺就是這裏的伽楞寺。畫中被人為地做了修改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們拚命地尋找卜楞寺,卻沒能找到。原來我們這次找的伽楞寺還真的找對了。”
頓珠點點頭,又說道:“也多虧了這個演葬阻止了你們,否則如果你們貿然進入伽楞寺的話,恐怕遇到的危險會更大。”
“什麼?比我們遇到這些禿鷲的危險還大?”說實話,我現在還沒從禿鷲的攻擊中緩過神來,想起來依然是心有餘悸。沒想到頓珠口中的伽楞寺竟然也是一個危險的所在。
這時,外麵傳來赫連雙的聲音,“雙七,我能進來嗎?給你擦擦藥。”
我看了一眼頓珠,頓珠沒說話。
我將帳篷打開,讓赫連雙進來。赫連雙手裏拿著藥瓶,讓我把衣服散開,在身上那些傷處擦藥,包紮。
剛剛在和禿鷲打的時候,我的身上已經麻木了,傷處這時才感覺火|辣辣地疼。但是好在都是一些皮外傷,暫時處置一下消消毒就應該能得到很大的緩解。接下來恐怕還得進行更周到的醫治才行。
我問赫連雙大家都怎麼樣了?赫連雙說都包紮上了,也消毒了。隻是多吉說現在還不能走。
我點點頭,一邊讓赫連雙幫我擦藥,一邊問頓珠關於她的往事和相關的事情經過。
紮西頓珠的家就在南藏,她家裏祖傳世代都是天|葬師。頓珠的父親更是遠近數一數二的天|葬師。頓珠雖然沒有全部繼承她爸爸的技藝,但是從小耳濡目染,對這一行當的天分極高,所以也深諳此道。
我聽到這裏也明白了,為什麼頓珠的那一套舞蹈和咒語能夠將那些禿鷲驅散。
紮西頓珠一家就生活在伽楞村,伽楞村和伽楞寺相距不遠,村民和寺院裏的喇嘛走的很近。在那伽楞寺裏有個達西仁波切,也就是寺裏的活佛。
在頓珠十八歲那年,愛上了達西活佛的一個弟子,叫巴衝。
原本頓珠還在憧憬著自己的美好生活,但是誰也沒料到,隨著一個人來到了伽楞村,卻完全改變了自己的生活,甚至為此提前走完了自己的人生。
來的這個人,就是李銘凱。
李銘凱那年到西藏求佛,幾乎走遍了藏區的每個角落。經過長時間的摸索和研究,李銘凱對藏區的佛教文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並為藏傳佛教的濃厚曆史背景和深厚的佛學文化所折服,並深深地陷入其中。
當時李銘凱來到了伽楞寺,剛好有緣拜會了達西仁波切。當時收到了達西活佛的接待,並請教了達西活佛很多佛學上的問題,感覺自己受益匪淺。於是,李銘凱虔誠地想請求達西活佛收他為徒。他要留在伽楞寺,潛心求佛,研究佛理。
但是達西活佛卻搖頭,對於李銘凱的要求並沒有滿足。
李銘凱長跪榻前三天三夜,足見虔誠之心。
但是達西活佛卻不為所動,也陪著李銘凱打坐參禪,轉動轉經筒,念經不止。
兩個人就這樣堅持了三天,李銘凱見達西活佛態度堅決,便問起緣由。
達西活佛隻說了四個字,無緣,執著。
李銘凱不解,說是無緣尚可理解,也許活佛與自己無緣。但是執著二字,是說自己對佛學的追求篤信不疑,這執著還有錯嗎?
達西活佛言稱:執著本無錯,太過執拗則為過。太過執拗則說明自己本身還有貪心,無法做到釋懷。
李銘凱見拜師無望,便也放棄了此念。但是他在活佛房中,見到了一幅人皮唐卡。那唐卡是流傳了幾百年的東西。李銘凱見了之後,百看不疲,甚是喜歡。
於是李銘凱便想請活佛將那唐卡賣給自己,他願意出個大價錢。
但是活佛怎會為這金錢所誘,同樣也拒絕了李銘凱,而且態度很堅決,甚至不惜出言相譏,說李銘凱根本就沒有佛緣。還說兩人緣分到此為止,請李銘凱速速離開伽楞寺,走了之後,千萬不要再回來。
李銘凱被活佛說的心裏很是憤懣,雖然不服,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他心懷不滿離開了寺院,本應該一走了之。如果按照活佛的指引,走了之後,就不再回來,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而且活佛當時說那些話,也是有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