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竟然將跟著我的那個人給鎮住了。
他身體一哆嗦,就不敢再動了。
結果我剛要喝問他為什麼跟著我。
就聽到他說了一句,“有種你就殺了我,用這種威脅的方法來讓我搬家,你是做夢。”
我一聽,這什麼跟什麼啊,亂七八糟的,誰讓你搬家了?
難道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我聽那人的聲音似乎是一個老頭,聲音很嘶啞,一聽就是上了年歲了。
我把手裏的劍給撤了,借著月光看了一眼那人的麵目,發現他的確是一個有六七十歲的老頭。
我突然感覺到自己這麼對付一個老人,有些過意不去。看起來他應該就是這個村子裏的人了。
我趕緊跟人道歉:“大爺,對不起啊。我是外地人,來村子找人,以為你是壞人,所以……”
“你來村子找人?找什麼人?”老頭聽我說完,依然沒有放鬆警惕,充滿敵意地看著我,並且問了一句。
“我……其實就是想找個人問點事。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大爺你相信我。”我實話實說。
“你,從哪來?要問什麼事?”老頭的態度稍微有些緩和。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我和老頭對話的過程中,村子裏始終沒有出現第二個人。給我的感覺是,這村子裏似乎就剩下這老頭一個人了。
所以,我也隻能跟這老頭打聽一下那個夕陽客棧的情況了。
“我是過路的,開車路過那道山梁,發現了一個客棧,我……”
沒想到老頭聽到這裏,神情一怔,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這把我嚇了一跳。
老頭瞪著眼睛問道:“你經過夕陽客棧了?”
我點點頭。
老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拉著我就往村子裏麵走。
我在後麵跟著,直到老頭把我拉進了一戶人家。這裏應該就是老頭的家了。
進到老頭的家,我發現這家裏也隻有老頭一個人。
我問了一句,“大爺,這村子裏的人呢?你家裏就你一個人啊?”
“都走了。村子裏的人都走了,家裏的人也都走了。”老頭隨口答道,並從旁邊給我拉了一把椅子讓我坐。
“都去哪了?”我心裏犯疑,即便是村子裏的人出走,怎麼會全村就剩下一個人。這太有些不可思議了。
“我跟你說吧。有人出錢,讓我們搬家,說這裏的一片地方他都買了。別人收了錢,自然就都搬走了。可是我老頭子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故土難離啊,所以我就沒收錢一直沒搬家。可是他們不依不饒,經常派人來騷擾,甚至是威脅。可是我老頭子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怕他們這個?我就讓家人搬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非要較這個真,房子是我的,我搬不搬也是我自己說了算不是?剛剛我看到你在村子裏晃蕩,以為是他們又派人來了呢。所以就在後麵跟著你,看看你搞什麼名堂?”
聽了老頭的解釋,我大概明白了。當時國家到處都搞建築,房地產業被炒得大熱,也許是有建築商看中了這塊地,便出錢讓他們搬家,這就是動遷啊。
當時我還不知道釘子戶這個稱謂,後來想起來,這老頭就是一個著名的釘子戶啊。
老頭得知我不是來威脅他的,顯得熱情了許多。像這種鄉村的老人,一向都是很好客的。我估計他一個人守在村子裏,也寂寞壞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聊天的,老頭也顯得很興奮。
老頭看著我,問道:“小夥子,你去過夕陽客棧了?”
我點點頭。
老頭一拍大腿,“哎呀,那地方可不能去啊。你既然能活著出來,那就是造化,快念幾聲佛吧,佛祖保佑啊……”
我一聽老頭還真知道那客棧的情況,趕緊問道:“大爺,那客棧到底有什麼說道啊?您給我講講。”
老頭瞪著眼睛問我:“你真要聽?”
我點頭說是。
老頭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看咱爺倆也有緣分,我就告訴你吧。那個二層樓,不能住人的,真是遭天殺的,居然還開了一家旅店。早晚遭報應啊……”
老頭先張嘴罵了一通,我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來他罵的是誰。
後來老頭沉穩了一下,給我講起了那個二層小樓的來曆:
老頭所在的村子名字叫富甲村。村子裏的大多數人家都姓付,老頭本人也姓付。這村子雖然叫富甲村,村子裏的人姓氏也沾著個富音。但是村子卻沒有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