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終被穿透的，卻是那座小山。
沒錯，周寧關明白，那座小山現在的情況，的確是剛才自己的那一劍所造就的。
姚因之此時雖然表麵平靜，但是內心依舊忍不住狂喜，自己從那位高人手中得到這道秘法，這次使用雖然從效果上看有些雞肋，但是隻有姚因之自己明白，這道秘法對於自己的重要性。
“造化歸我有，萬物為我用，其妙無窮也！”周寧關此時想起了這樣一句話。
姚因之就是這種狀態。
以防禦強橫著稱的姚因之的防禦明顯已經被自己洞穿，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這樣，那麼就隻有這樣的一種解釋了：此時的姚因之，已與萬物合一。
雖然周寧關相信這種狀態不會維持多久，但是就眼前這一下，已經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下一步，或許將會無比的艱辛。
這就是所謂的天才之間的對戰。
周寧關的蒼狼蝕太陰隻用了一次，便被姚因之洞悉，姚因之第一次使用的秘法同樣在第一時間被周寧關看破，此時的兩人，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強大。
“我倒是想要看看，大塊相持，你能做出個什麼文章！”周寧關心中，欽佩是有的，氣憤也是有的，最可怕的是他明白一點，想要消除自己的氣憤，就要用自己的劍，滅滅對方的威風尊嚴。
大周之內外上下，關注這場戰鬥的很多，有極少數的人察覺到了姚因之出手所含的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
“天道！”小院之中，千星老人雙眉緊鎖，猛然的睜開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驚愕的表情。
同時，這種情況也發生在崔山之中，那裏居住的，是代替朱大先生法身榜第三的崔天和！
關乎天道，這的確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姚因之此時的狀態，在蘇若方的批注當中，不過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但是對於修行者來說，卻是一個最大不過的消息。
隻有天道，才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隻有天道！
雖然，此時出手的是一個隻有鏡台境界的晚輩後生，但是這兩位站在了法身境界最頂端的人，卻都嗅到了強大的味道。
為什麼當初朱大先生上靈府的時候千星老人沒有這樣的震驚，而此時卻有，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個時候，千星老人沒有嗅到天道的氣息，但是現在卻出現了。
“良機天賜！焉不我取？”長安皇宮後的中陵當中，一道十分歡愉的聲音響起，頓時，一道光芒如同流行一般從中陵之中閃耀而出。
千星老人苦笑著搖搖頭，再次閉上了眼睛，崔天和有些慌亂的從蒲團上麵站起，朝著殿內奔去，然後有跑了回來帶上了自己的佩劍。
白河岸邊兩位青年才俊相互對視，對於剛才所引起的法身巔峰高手之中的波瀾渾然不知，兩人更關心的，是怎麼戰勝對方，尤其是對周寧關來說。
驟然，兩人同時動了。
到了此時，才是真正好戲開場的時候。
周寧關帶著撕裂般的咆哮襲來，姚因之輕吐一口濁氣，看著周寧關的眼睛，飄然應對。
讓姚因之所沒有想到的是，周寧關似乎有些等待不及，身後的月亮一轉，剛才那股強大的吸力再次出現，旋即，周寧關一口獻血噴出。
但是他的動作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反而是姚因之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臉上歡愉的神色。
“當真是怪物！”姚因之在心裏說道。
對於長安來說，這一場戰鬥的結果似乎早已注定，沒有人相信姚因之會失敗，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白衣少年的強大已經人盡皆知，雖然他沒有怎麼出手過。
包括牧與陳帝都在內的很多人都認為周寧關最好的結局就是一身傷殘的回到關南。
但是此時，姚因之對於之前自己也認為理所當然的觀點產生了動搖。
或許，被抬著回去的更應該是自己吧。
短兵相接，姚因之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不應該和對方短兵相接！
邏輯從來如此，聽起來都有些拗口，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周寧關的猜測沒有錯，姚因之的狀態的確不能維係太長的時間，而姚因之很疑惑，對方這種癲狂的狀態究竟什麼時間才是個頭啊！
白河之上，狂風之中，海上江上與天上，六輪明月共照耀，裸衣對素袍，江湖，連同雨露，都在風力！
故此，有了那一句：我喜聽風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