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喝了一口北冰洋，眼神中露出一絲迷茫。
“這件事情還要從我剛當上鬼差的時候說起。當時劉宋是我的頂頭上司。是我們鬼差三十五大隊的大隊長。”
鄭杳茗感覺自己後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劉宋，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後麵誣陷崔玉的重要之人。
“然後呢？”
“然後啊……”崔玉撐著自己的頭，撈了一根粉條，表情上滿是失落之情。
“看上去是你很好的朋友嗎？”
“劉宋雖然做了大隊長，但是做了鬼差也是很清廉的。畢竟像我們這種職業的人，也是可以養一兩隻阿飄，在家做個妾，金屋藏嬌什麼的。”
鄭杳茗無奈得看著崔玉，他這種直男癌什麼時候能改改，一兩隻是什麼鬼？一夫一妻能死嗎？地府真是腐敗，嗬嗬。
“大哥，注意一下，你嘴角的辣油都出來了。”
“起初，我剛剛進入鬼差的隊伍，是做了三十五年的餓鬼才等到的機會，也並不是通過一次考試就考中了鬼差，我考了三十五年。”
崔玉學神的形象一下子就在鄭杳茗的印象中，一下子崩塌了。三十五年……好吧，地府人多，地府人多。鄭杳茗如此安慰自己。
“和現在考公務員的流程也是一樣的，我們是筆試和麵試。筆試占六成，麵試占四成。”
鄭杳茗更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好吧……真是先進呐。
“最後一次，地府錄取我是因為我連續麵試了十幾年，主考官都和我成哥們兒了，然後我就最後進考核了。”
好吧……也算是水平。
“大家都打破頭想要做鬼差，無非是因為裏麵的灰色收入。我進入這個鬼差隊伍的時候，想做個好人，我想要改變這個世界。要想成為好人，就要比壞人更聰明，比壞人更壞。於是我結交了一群酒肉朋友，各種收受賄賂。”
“喲，像你這樣有汙點還反腐的人，真厲害。”
崔玉“切”了一聲，繼續說起自己當年的故事。
“劉宋差點把我給擼掉。按照他的資曆，當個大隊長肯定是沒有問題，但是可惜啊可惜，就是不願意和別人同流合汙，結果就被孤立出來。當時，整個鬼差隊伍都很腐敗，他沒有能力治理下屬，隻能獨善其身。”
崔玉說著情緒激動起來，鄭杳茗長長的“嗯”了一聲，而後繼續做好準備聽故事。
“劉宋曾經也是一個好官咯？”
“是啊。曾經的他……”崔玉歎了口氣，接著來了一口北冰洋，鄭杳茗看他吃得不過癮，趕緊又叫服務員添了一瓶江小白。
兌上烈酒，崔玉歎息了一聲兒。
“這酒，度數有點高。我接著說劉宋的事情。我吃拿卡要，集結了一幫狐朋狗友，這些人都願意給我賣命，而不是給劉宋賣命。很快我平步青雲，升任小隊長，而後又升任大隊長。升任大隊長之後，我把劉宋提拔當了我的副大隊長。他很驚訝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劉宋還以為我針對他。”
“哎，我要是他，會對你感謝一輩子的。終於千裏馬遇到了伯樂。你這也算是混亂善良吧……雖然不支持，但是在那樣一個環境中，你也是……無可厚非。”
鄭杳茗幫崔玉倒了滿滿一杯子的白酒，崔玉一飲而盡。
“我帶他不薄吧？”
“不薄，真的不薄。”鄭杳茗趕緊搭腔，崔玉卻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眼角翻出淚花。
“有人想要搞我，三十六陰司僧道司的判官。當我立下奇功成為判官，打破了鬼差衙役不能為官的潛規則之後，他們也聯合擠兌我。所以把我身邊的劉宋買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