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笑了笑:“王兄,我可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長老大人也沒有教我什麼保命的技能,既然宗主大人都來了,這事我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王道長一麵與我交手,卻是低聲咬牙道:“這個狡猾的東西。”我何嚐也不是暗暗驚歎,這個王道長身體的強度遠遠不如我,但他憑借著那些詭異道法將我逼的十分狼狽,有時候就莫名其妙的中了招,雖然無大礙,但還是暗中不爽,對於那黑炎的掌控度我也不夠,特別是現在王道長有了防備以後,我的黑炎難以命中,若是抱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心態說不定可以斬殺王道長,但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阿坤,我還是沒有選擇以身犯險。
兩人周旋了一番,隻是兩敗輕傷的局麵,我的手臂和胸口中了兩劍,皮膚被劃了兩道口子,而王道長也挨了我一擊重頭,臉色顯的尤為難看,顯然沒有想到當初那個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如今也變的如此難纏。
當然主要的戰場還是在女子那邊,那戴著紫金冠的中年男子,吐了一口血,他的發冠也歪了:“哈哈哈哈!妖女當真是天要亡你,如果不是你元氣大傷,缺了兩百年的功力,還真是險些跟你同歸於盡了。”他絲毫不顧及傷勢,仰天長嘯,想來戰爭已經結束了。
女子沒有了之前那般風輕雲淡、超凡脫俗的模樣,她掎著一堆碎石,腳步踉蹌不穩,嘴角旁滴落的血染紅了石塊,隨即他望向了我:“我送你離開這裏吧!”
我眼睛一紅,心生愧疚,方才那中年男子的話我又何嚐沒有聽見,剛想開口拒絕,霎時不遠處一股強大的妖氣彌漫開來,我幾乎沒有見到過如此可怕的妖氣,當真可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那些四代弟子手中的火把搖曳不定,而那宗主臉色一片慘白,口中喃喃:“怎麼可能?他怎麼活過來了?”說完他竟是恐慌的對著人群喊道:“大家撤退,趕緊!”
下麵的人本是一片喜色,聽了宗主的話,眾人臉色茫然,一時間麵麵相覷,不是勝利了嗎?
狂風卷動,掛的有些睜不開眼,我隱約看見一位男子踏空而來,他一襲青衣,劍眉星眸,身挺如劍,僅僅是站在那裏,我就有一種被劍鋒迎麵刺來的感覺。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了那女子的身子,下一刻出現在女子身旁攙扶著她,眼睛紅潤道:“阿琴,這些年苦了你。”
女子一愣,頓時眼角處晶瑩剔透,她嘴角如彎月般微笑,輕輕地打理著男子的發髻:“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頭發也沒有梳。”
男子目光陡然一冷,語氣寒氣逼人道:“阿琴,你誰把你傷成這樣?你別說話了,我給你傳輸功力。”
女子搖了搖頭,將頭依靠在男子的胸膛,輕聲開口道:“能夠見你最後一麵我已經很滿足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我隻希望你能帶著雲兒一起活下去,她從小就沒有父親,跟著我吃盡了苦頭,你這個牛脾氣,以後雲兒犯了錯,你可不準指責她。”
青衣男子一顫,臉色一片慘白,他喃喃自語:“雲兒,雲兒她為了救我,將自己的命賠了出去。”說著淚眼已經滑落了下來,他開口啜泣道。
女子抬頭望著他,目光變得難以置信,整個人宛若雷擊,臉色慘白:“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說著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身子跌了下去。
男子趕緊一把扶住,啜泣道:“你跟那蠱宗女人說話的時候被雲兒無意間給聽到了,當時她就用自己命救活了我,是我,是我虧欠你們母女兩人太多。”
女子呆呆的望著天,木訥道:“唉,天意!看來我們一家三口注定不能相聚,可恨的老天。”說完她的身子開始消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