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她眉眼之間縈繞著死氣，或許直到這時候，她才感到後悔，本來可以有大好的年華，卻被自己一手葬送，再也沒有機會回頭了。
“拜你所賜吧？”葉青漪往旁邊繞了兩步，不用玉落雁說，她也看的出來，呂掌櫃時日無多，或許都撐不到明天行刑的時候。
玉家酒樓沒了他和那幾個貪財的夥計，也算是去除了毒瘤，葉青漪已經派了信任的人去接管酒樓，又解決了一件大事。
“是他咎由自取，而且，這不正是你葉大小姐教我的嗎？”玉落雁淡然一笑，居然沒再因為被汙辱的事而激動或者憤怒，頗有些看透生死的睿智。
葉青漪淡然一笑，“我教你的，你要是都能聽著記著，照著做，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玉落雁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複，“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讓人請你來，是想你能保我一命。”
葉青漪露出“我早知道”的表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殺了陽家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是別忘了，陽家主買凶殺了你父親，他也該死！”玉落雁上前兩步，笑容有些詭異，“你別告訴我，你不想殺了他，替你父親報仇，我替你殺了他，也等於是替你了卻一樁心願，你就算不感謝我，也該念在這情分上，幫我一把，是嗎？”
葉青漪微微一笑，“你說的不錯，陽家主讓人殺了我父親，我的確是想殺他替我父親報仇，你替我殺了他，我手上不用沾染鮮血，也省得帶給我母親血腥之氣，我是該感謝你。不過，你殺陽家主，卻是為了嫁禍給我，你覺得我還有多少可以感謝你的地方？”
如果被冤枉的人不是她，不是因為她身後有傲蒼離，她早已死於非命，玉落雁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玉落雁大概早料到他會這麼說，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事實是你查明了一切，沒有受到絲毫傷害，而我卻失去了那麼多，我受到的教訓也夠了，現在我也不想再跟你爭什麼，搶什麼，我隻想跟我母親回鄉下老家，養花種草，過些平靜的日子，還希望葉大小姐成全。”
葉青漪沉默。
其實她從來沒打算放過玉落雁，先不說她幾次三番算計自己，光是她放任玉振聲等人害死表姐，還跟玉夫人一起，給姨丈下毒，就不可饒恕。
可這很顯然的，如果她為答應放過玉落雁，就別想知道血玉的秘密，雖然這對她來說，並不是致命的，卻有可能成為她永生的遺憾。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可以放心，隻要我能保我不死，我會立刻跟我母親離開京城，再也不會回來，玉家的酒樓和家產，都是你的，我再也不會染指半分，若有違背，定叫我不得好死！”玉落雁發起毒誓來。
葉青漪思索一會，點頭，“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想辦法救你一命。不過你也知道，陽夫人和成妃、榮國公他們不可能放過你，所以即使我救了你，你也必須隱姓埋名，小心度日，否則，你會死的比斬首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