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感覺到了我對他有芥蒂之心,南宮寒隻說了一句:“也好,我在望幽穀守著小希,免得有歹人損壞她的肉身。”
說完這話,南宮寒黑色的鬥篷一揚,一陣陰風縈紆,然後整個人直接隱去,估計是返回了望幽穀大殿。
我們一眾人看著那陣陰風,然後又看向靜幽的望幽穀大殿,許久後才轉過身順著石階向下麵走去。
走在半路上的時候,小綠對我比劃了幾下,嘴裏喑啞的說著什麼,似乎是在說與南宮寒有關的事。
“你是說南宮寒答應我們的太幹脆,你懷疑他會偷偷的跟著我們?”
小綠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懷疑南宮寒,雖然他嘴上說自己言而有信,從來不食言,但方才他放我們走,卻又偷偷的隱在暗處聽我們說話,足以證明這個人不是表麵上說的那般可靠。但想到我們眼下的境況,若是他偷偷的跟在我們身後,我們也別無他法。我隻能寄希望返回亀村後,他不會從小懺的身上看出什麼。
真實的去講,我也不希望小懺就是南宮寒說的那個鬼嬰,我寧願不知道另外一隻石榴在哪裏,不知道另外的秘密,也不想把小懺拉入這些事情之中。
走出望幽穀,我們先去了望月湖,在湖邊選了一個風水好的位置安葬了小綠的父母,這些事情妥當後,才離開了大山。
直到走出大山來到了有人煙的鎮上,我們心裏的那種壓抑也才稍微的緩解,特別是懷疑南宮寒跟蹤我們的想法也逐漸隱去,畢竟,這個老魔頭若是想要從這些地方隱匿偷偷的跟著我們困難就太多了。
“小子,也別太難過了,現在咱們看到了救小希姑娘的希望不是?吃點東西吧,這一來一去,你可兩天沒有進食了。”趙師傅拍著我的肩頭,安慰我。
在一旁的小綠也對我比劃著,顯然是認同趙師傅的話,我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卻一點兒食欲都沒有,雖然是看到了救小希的希望,但這種希望又何時才能實現呢?
“小子,尋找懂還魂術的人固然很難,但你若是不吃不喝,身體垮了,豈不是更沒有希望找到?小希姑娘臨走之前對你說了什麼,你難道沒有記在心裏,她若是知道你這個樣子,肯定會很難過的,你應該盡快的振作起來。”
“趙師傅,我不餓,你放心,就算尋找懂還魂術的人希望渺茫,我也不會放棄的。”
“不餓也要吃,趙師傅端起一碗飯遞給我。”
我看著一碗飯,怔了一下,但還是接了過來,然後大口的去吃,心裏所有的堵塞所有的憋悶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宣泄了。
返回亀村的路上,我們也一直在打聽懂這種還魂術的人,不過,由於這是一種古老的巫術,所知道的人並不多,一路上都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甚至,還有很多人認為我是神經病,人已經死了,又豈能還魂再複活?
這讓我原本沉重的心裏又有了不小壓抑,但我始終堅信著,堅信有人懂這種還魂術,無論遇到多大的險阻,我都會繼續尋找下去,直到找到這個人為止。
一路從望幽穀走來,來到亀村,也頓然感覺之前遇到的那些困難算不得了什麼了,即便眼前去見黑袍女妖,去救學姐和小懺,這都不算不上什麼困難,畢竟,這與尋找那位懂還魂巫術的人比起來能看到更直接的希望,而這個希望就在眼前。
就在我剛剛踏入村子時,趙師傅突然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我也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怎麼了,趙師傅?”
“這不對,陰陽二碑融合後,兲村與亀村不是塌陷了麼?並且你也說過,陰陽二碑融合後,你是在石門下麵地下一層見到的放九張碟片的格子,你也是在那個地方與黑袍女妖碰麵,怎麼這塊石碑又重新出現在了村口?”趙師傅指著旁邊的一塊石碑說道。
他這話倒是一下子提醒了我,果不其然在我們旁邊赫然立著一塊石碑,而這塊石碑上也寫著“兲村”二字!方才我滿腦子都在想尋找懂還魂巫術的人了,心裏比較沉重,沒有注意路的兩邊,這一看才發覺了不對,不僅這塊石碑立在這裏,仿佛前麵的村子也恢複了之前的原貌,並沒有任何塌陷的痕跡。
難道,學姐和小懺已經從黑袍女妖的手裏逃了出來?並且還殺了她?
這種可能倒不是沒有,畢竟小懺的成長相當於十倍的普通小孩,在我和趙師傅去望月湖以及後來又去了望幽穀的這段時間裏,她以一個什麼樣的成長速度展現在別人的麵前,誰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