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個女屍卻隻是身子瑟瑟發抖的往後麵退,到最後被腳下的一個石頭絆倒,摔了下去,慢慢的化成一個虛影,然後消失。
我不確定她是隱退了,還是徹底灰飛煙滅消泯了,但方才她那種戰戰兢兢的樣子把我的心攪亂了。
她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這副身體難道是別人給我的?
這怎麼可能,這不等同於說我不是我,而是別人麼?這太荒謬了!
我隱隱的猜測,方才那個無頭女屍的意思應該是沒有說清楚,我的身體固然應該還是我的,至於為什麼會在受到傷害的情況下能夠迅速的愈合傷口,甚至,還讓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可能是她說的那個人在我身體裏放置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這自然的就讓我想起了之前吃我肉喝我鮮血的小尼姑了,不過,仔細一想,小尼姑前前後後隻是在我身體上汲取東西,並沒有放置什麼。
忽然,我想起了那晚做的噩夢了,難道,是那個挖出我心髒的女人?
自從我做了那樣一個噩夢,我便沒有再感覺到我的心跳,直到進入了這個九層鬼窟,我才再次感覺到了心跳聲,該不會所有的變化,都是因為這顆失而複得的心髒吧?
不過,縱然真的是這樣,我還是有一種困惑的感覺。主要是在望月湖尋找陰陽鏡時,有一個神秘的女子出現,她曾利用那五個虛無的女子把她們的五顆心髒給了我,當時,她用一種極為殘忍的方式,讓我把那五顆心髒吃進肚子裏,並且,還告訴我,這是五行心根,是原本就屬於我的。
自然從望月湖出來後,我便是和小懺一樣,成為了擁有五行心根的人,我雖然不知道這種心根有什麼大用處,想畢那個掏出我心髒的女人也應該能看出來,可是她卻掏出我的心髒後放在地上不停的踐踏,最後甚至還踐踏成了肉泥,如果她想給我這種可以修複身體的特殊東西,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殘忍方式對付我?這豈不是做了好事還要遭罵?
我很快也否定了這種猜測,不認為那種快速修複我身體的古怪情況與我失而複得的心髒有關。
既然猜測不到原因,我也不想再勞神思考,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那個懂還魂術的老人,然後盡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不確定這種可以修複傷口的古怪情況是不是會一直延續,若是在我沒有找到那位神秘的老人前,再次遇到更暴戾的鬼怪,而這種快速修複身體的奇怪情況也失靈,我就凶多吉少了。
在第三層鬼窟裏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後,我便準備去第四層鬼窟,這時,心裏的壓力也驟然加劇。特別是踏上通向第四層的台階時,一股更冰冷的寒氣從台階上縈紆,隻讓人心裏發寒,我感覺這種冰冷的寒氣有些讓我吃不消了。
但想到李小希,想到她曾對我的幫助,想到她為了我而死,我便握緊了拳頭,再次往前走去,縱然有再多的困難,我也不能退縮。
與前三層相比,第四層鬼窟依然石壁上畫著很多奇形怪狀的圖像,幾乎我一個也不認識,這些奇怪的獸類以及人物都充滿了邪性,讓人看上一眼,就有一種瘮人的感覺。
原本這裏麵就很寂靜,又因為出奇的冷,更給人一直恐怖沉寂氣氛。我謹慎的往前麵走著,尋找著每一個角落,盡可能的不疏忽任何位置,畢竟,李小希的生與死就決定在鬼窟裏的神秘老人手裏。
就在我轉過身,從左邊的石壁去右邊尋找時,看到了牆根蜷縮著一個白色的骷髏!
這突然的發現,讓我心裏猛然一抖!
看這具白骨旁邊還有一把劍柄,而劍身卻從骷髏胸腔的骨骼上插著,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測。
這個人應該是被殺死這裏的,既然鬼窟裏全部都是暴戾的鬼怪,想畢這個人應該就是被鬼怪殺害的了。
我小心的走到這具白骨前麵,然後打量著他,心裏的傷楚也油然而生:“前輩,我來鬼穀山找你,卻不曾想你竟會在這裏遭遇不測。”
說著說著,我便流起了淚水,自然是把這個白骨想成了外麵那位老者的師父,也正是我要尋找的神秘老人。
他在鬼窟遇到了不測,已經死去,那麼李小希也就沒有人可以救她了。
蹲在白色骷髏前哭了一陣,我便想起了外麵那位老者,他還在外麵一直等著他的師父,這一等已經很多年了。
“前輩,請你原諒我的冒犯與不敬,我準備把你的骸骨帶出鬼窟,你的徒弟幫了我很多,還傳授了我的一些道門法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有恩於我,我想著把你的骸骨帶出去交給你的徒弟,然後好好的安葬。”一邊說著,我便伸手去收拾牆角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