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你可認罰?”韓長老的聲音回蕩在藥閣之中,他的麵色陰冷肅然,看向木易,眉頭幾乎凝在了一塊兒。
木易坦然而對,道:“韓長老覺得是便是,我木易無話可說!”
“哼,你頂撞師長,違反宗門條例,總總皆是大過,而你,你卻自以為是,振振有詞!身為峰座座下弟子,你真當是目中無人!如果不罰你,我,藥峰何以服眾?”韓長老的臉上添了幾分狠厲。
這木易實力一般,脾氣到挺倔的,韓離長老更是滿腔怒火,老子是藥峰的管事,我倒不信治不了你了!
韓長老對著門下弟子一聲冷哼,“你們說,如此桀驁不遜的弟子,當罰不當罰?”
“罰,當罰!”眾人齊聲一致的說道。
“既然師兄,長老都這麼認為,我木易又有何話可說!這懲罰,我認了!”木易凜然道。
“你還不服氣了,我問你,你所犯之錯,難道不該罰嗎?”韓長老再次故意刁難的問道。
木易閉口不言。
“當不當罰?”韓長老再次問道,他的臉色笑意更甚。
木易看在眼裏,心裏卻是將他祖宗八輩狠狠的罵了一遍,眼睛盯著韓長老,眼裏怒火噴射,並不回答。
“不說話便是默認,既然如此,那麼請藥峰刑法長老,何長老當眾用刑!”韓長老嘴角微咧,退到一旁站立。
何長老是藥峰的刑法長老,他的處罰,不偏不倚,公正嚴明。韓長老對木易的論斷,他無話可說,因為木易當眾承認了自己犯的錯誤,倘若木易一口咬死自己因為其他事情耽誤了,尤其是牽扯到鐵老,或許何長老還會格外留情處理。
可是木易的性格決定了今日必定受此大辱,他的性格太過剛毅,少有變通,如果不是這樣,他又如何能夠一步步成長?
“一!”
“二!”
“三!”
“……”
“二十三!”
“二十四!”
藥閣正中,木易雙手弟子巨大的石柱之上,咬著牙口,感受著玄力長鞭帶來的痛楚,此時木易的上身滿是鮮血,衣服早已成了碎片,額頭兩鬢的汗水混合著血水不斷低落,可是木易依舊是一聲不吭。
何長老手中的玄力長鞭一次次落下,這玄力長鞭傷皮不傷肉,傷肉不傷骨,每一鞭落下,木易的背上便多了一條血痕,二十幾下鞭影之後,木易的後背血肉模糊,鮮血滴落不斷,整個後背沒有一塊兒好肉!
“五十一!”
“五十二!”
“五十三!”
“撲通!”渾身血肉模糊的木易承受不住這痛苦,直接倒在了地上。
“韓長老,這孩子已經昏了過去!”何長老看到地上的少年,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這些長老自然知道韓長老在以權謀私,可是韓長老是大長老親定的管事,更重要的是韓長老在懸劍宗的地位高過他們,他們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用水潑醒,繼續打唄,難道還要我教你?”韓長老嘴角卻是冷笑,峰座的弟子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被我玩兒死!
“韓老兒,做事留一線。木易畢竟是峰座的弟子!”長老之中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韓長老聽到這個聲音,眉頭皺的厲害,甚至眼中閃過毒怨:“一入宗門,便無貴賤之分,他雖是峰座的弟子,可是更應該成為師兄師弟的榜樣,而不是目中無人,不可一世!”
“說的好聽,那你孫子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吊死在藥峰觀日崖,以儆效尤呢?”原本懶洋洋的聲音變成了一聲冷哼。
韓長老身邊的韓藥也是臉色一沉,這個老不死的竟然知道他做過的事情,心裏立刻殺意浮現!
“木易所犯之事他已親口承認,今日若不好好的罰他,我藥峰將……”
“將你媽個頭啊,你他媽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真將藥峰放在心裏?別給老子裝模做樣的,別人怕你,老子會怕你!要不是老子在調查一些東西,你以為我想進這藥閣?這小子經脈盡碎!一百鞭子下去,他死了你他媽也得跟著死,你以為峰座久病未愈就殺不了你?別他媽自以為是,老子倒不是想救你的命,你他媽的命和這小子相比,半個銅板都比不上!”
聲聲辱罵之聲刺耳不堪,可是神情傲然的韓長老卻不敢有絲毫造次,隻是眼裏多了幾分怨毒,胸膛起伏不斷。
隻見那位懶洋洋的長老走到木易身邊,單手一揮,將一顆丹藥塞到木易嘴中,然後替木易運功療傷,不過片刻,木易身上的皮肉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可是木易本身卻依舊昏迷。
“小子,將他抱回去!”懶洋洋的長老對著小劉說道。
見小劉膽顫心驚的抱著木易離去,那道懶洋洋的身影這才離去。
那長老一走,整個藥閣陷入了死寂。
韓長老的臉上沉著如霜,他的臉上似乎已經凝出了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