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還能說些什麼呢?隻能重重的點了下頭,無比激動的說道:“秀秀,謝謝你。”
陳秀秀沒有說話,隻是美滋滋的對著我笑了笑,就仿佛我的一句“謝謝”對她來說是多麼大的恩賜一樣,然後又對我說了一句:“福娃哥,你屋裏有剪子嗎?”
“有。”我不知道她要剪刀幹什麼,但還是答應著從櫃子裏找出一把剪刀,遞給了她。
陳秀秀手裏拿著剪刀,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但突然間她一咬牙,猛的用剪刀戳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秀秀,你在幹什麼?”
我被嚇了一跳,看著她腿上的鮮血湧出,趕忙跑過去就要用手摁住。
陳秀秀疼的眉頭緊蹙,卻一聲不吭,然後比我更快一步的抓起床單,蓋在了她腿上的傷口上,這才羞澀的笑著對我說:“福娃哥,你不懂,女孩子第一次是要······落紅的,咱山裏人看重這個。”
我這才明白過來,但心裏卻充滿了無比的心疼與愧疚,同時帶著些埋怨的說道:“秀秀,你咋這麼傻,這血可以用我的,你這樣······讓我······讓我的心裏很難受。”
“沒事的,”陳秀秀依然笑得很甜:“反正我這雙腿也是廢的,好在還可以幫上你。”
這一刻,麵對著善良的陳秀秀,我似乎感覺自己心已經化了,化成了一汪水,上麵蕩著漣漪······
這一夜,陳秀秀睡在床上,睡得很香。
我坐在窗戶旁邊,聽著外麵的酒席從嘈雜逐漸變的寂靜,陷入到了無盡的思緒中。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母親才把房門打開,手裏端著飯菜,張羅著讓我和陳秀秀吃,然後又動手收拾床鋪,我注意到,當她看到床單上的紅跡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母親直接把床單抱起來,然後又要鎖上房門,我趕緊走了上去,央求著說:“媽,我和秀秀都已經圓了房,幹嘛還鎖著我們?求你了,別鎖了。”
母親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向了陳秀秀。
陳秀秀趕緊帶著怯生生的笑容說道:“媽······別鎖了,我······每天也要在外麵曬曬太陽的,大夫說過,總在屋子裏憋著不好。”
“是呀,是呀,我也想著多帶秀秀出去轉轉,”我也立刻附和著說道:“她以前就總在家裏悶著,應該多出去透透氣才行,以前她爸媽顧不上她,現在不有我了嗎?”
母親的臉上有著欣慰,但還是白了我一眼,笑著說:“現在知道有媳婦兒好了?還知道疼媳婦兒了呢,行,我先跟你爸商量下,看他咋說。”
我的心裏雖然著急,但也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點著頭答應了。
母親又鎖上了門,然後聽著她在院裏呼喊:“孩子他爸,你出來,跟你商量個事兒。”
我趴在窗戶上,想聽父母都說了些什麼,可他們的聲音太小,根本聽不見。
過了一會兒,就聽父親打開院門出去了,我心裏實在沒底,在屋子裏來回的走動。
陳秀秀小聲安慰我說:“福娃哥,你別急,我想金大伯會答應的,你現在應該想一想,出去後要去哪裏,還有,出去是要用錢的,你身上有錢嗎?”
我一下怔住了,自從知道要和陳秀秀結婚後,我就一門心思的隻想著跑出去,可這些細節壓根沒有考慮過,再說父母平時根本不讓我單獨出去,所以也從來不給我錢。
陳秀秀一看我的樣子就都明白了,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從床頭拿過一個紅布包裹,這是她陪嫁過來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
打開了包裹,裏麵都是陳秀秀平時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個繡花的小布口袋,陳秀秀拿起來,然後從裏麵取出了一遝零錢,還有一個老式的金指環。
“你看,我有錢,很多呢。”陳秀秀帶著炫耀的天真模樣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