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雖然說大不過就是一個省,告訴我具體的地址怎麼可能找不到,現在衛星覆蓋的地圖,就連一家網吧都可以精確定位到十米範圍,我很不解騙子說的找不到是什麼意思。
他說鬼蠱醫速來神秘,江湖上隻有其命,卻很少有人見到其人,所以很多人連他的男女都不知道。他名聲在外,素以可以醫救天下號稱,不管是活著的還是已經死了的。
我問騙子他有沒有見過鬼蠱醫,他說幾年前見過一次,他曾經在他師傅老主持快要圓寂的時候去找過鬼蠱醫,鬼蠱醫說老主持道行高深,想不死自己就可以做到,要圓寂也是他的選擇,所以他沒有出手。
我聽完有些吃驚,不僅吃驚於鬼蠱醫的醫術高超,也吃驚於老主持已經到了可以抉擇生死的地步,可是他已經是選擇圓寂,或許他是已經看到了佛的往生。
我對騙子說,“既然我找不到,那你能帶我去嗎?錢你開個價,別說多,說多了我也給不起。”
騙子沒有回我的話,坐在地上,看著這個寺廟,“你看這個寺廟,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這裏香火很足,和尚也很多,每天的香客都數不過來的。”
騙子指了指門檻,“你看那,當年最火的時候,一年要換好幾個門檻,可是你看現在……”
我沒有說話,這其中的變故絕對不僅僅是老主持的圓寂,騙子現在情感流露,他的話我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其中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被一個帶式給帶走了,說是要收我為徒,和我有緣,可是後來卻又離我而去,教會我的隻有鳳毛麟角的東西。”
“十年了,我摸爬滾打回來了,我回來找師傅了,可是他奄奄一息,彌留之際,寺廟裏麵的人全都走了,這裏隻剩下一個空房子。”
“我和你一樣,去找了鬼蠱醫,可是他說主持的死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也無能為力。”說道這裏,他竟然哭了,我能看得出來他對老主持的感情很深,在外摸爬滾打了十年回到寺廟,早已經物是人非。
騙子摸了摸眼淚,對我說,“我可以帶你去找鬼蠱醫,但是有一點你要答應我,等我一個星期,還有七天就是師傅的三年忌日,我燒完最後一炷香,我和你們一起離開,”
他站起來拍拍屁股,“這個地方已經呆了三年了,是時候走了,外麵的世界這麼精彩,怎麼能少了我道玄一個,在這裏當和尚我做夠了,我要去外麵騙更多的人,上更多的姑娘,賺更多的錢!”
我本來還在為他突然的憂傷而沉默,可是聽到他後麵的話,簡直就是一個地皮流氓,還是那種特別屌絲的,完全沒有同情他的感覺了。
其實騙子含糊其辭省去了很多話,他沒說,我也沒問,有時候這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說出來才可以,別人問的就變了味道。雖然我的好奇心很重,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我明白了鬼蠱醫是沒死的,而且騙子答應帶我去找他,隻需要等一個星期而已,那就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這個我問過騙子,最多一個星期就可以找到鬼蠱醫,隨意半個月的時間是非常的充裕的。
這樣一來我也安心不少,回房間睡覺去了,騙子他洗漱一把,然後過來給老主持的舍利子念誦經*文超度,這就是他每天的必修功課。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他就過來給我敲門了,讓我給他去買早餐,殊不知這是一座小山,外賣都沒幾個人願意送到這裏來,要我下山去買早餐,這簡直就是故意刁難人,不過我也沒辦法,我還指望一個星期之後他帶我去找鬼蠱醫,我也隻能任由他欺負。
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後麵的一個星期裏麵,我就是成為他他的跑腿,各種瑣碎的事情全都喊我,什麼冒菜做飯,擦拭佛像,端茶遞水,甚至就是茅坑給紙,都是我的事情。
一直到七天之後,終於是老主持的忌日,他那一天一本正經,跪在老主持的舍利子麵前,然後開始念叨一些矯情的句子,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上網抄來的,我真心覺得按照騙子的性格是寫不出來這樣的話的。
最後他還在老主持的舍利子麵前好好的炫耀了一番,比如什麼把寺廟打理的很好,各方麵都做得很到位,佛像也擦了,院子裏麵的雜草也除了,說的頭頭是道,我站在旁邊一臉嫌棄,這人也真的夠無恥的。
一直到晚,祭祀這類的才全部弄完。那晚他過來找我聊天,聊我的事情,他問我為什麼要去找鬼蠱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了,我自己都感覺有些驚訝,可能是同在一個玄學圈子,我也明白他不是那種大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