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大哥……麻煩你先讓我買瓶汽水,不用這樣,俺代表俺山區鄉親感謝你!”王傑目露恐慌,無力地掙紮了幾下,可換來的,卻是一陣冷嘲熱諷。
終於,他兩手空空地被提出了小賣部,回過頭去,小賣部裏依舊人潮擁擠,可他再想擠進去,已是不可能。
我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歎一聲:“你還好了吧?”
“劉……劉誠哥……”王傑一愣,抬起頭來,一見是我,有些驚訝,但還是第一時間朝我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潔白而又整齊的白牙,喲黑的皮膚,鮮明的對比。
我沉默了一會,沒等他再次開口,直接說道:“王傑,你要知道,你是男人,男人,就應該鼓起勇氣,勇於麵對一切,承擔自已應有的責任,就算頭破血流,粉身碎骨又有何妨,現在,就挺起你的胸膛!”說著,我雙手扶出,正了正他的肩膀。
他沒有抵觸,按照我的動作,抬頭,收腹,挺胸,一係列動作完成後,筆挺如軍人,我說:“你看,現在不就行了,肩膀挺得直,做什麼都有底氣,如果你一直低著頭,那是你自己承認自己低人一等,換句話說,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如何換來他人的尊重?!”
我不知道我說的這句話有沒有用,有沒有深入他的心中,但凡事都要一步一步來,隻有在潛移默化中,才能最大限度地改變一個人。
“劉誠哥……謝謝你!”被我這麼一鼓勵下來,王傑眼中的神彩多上了幾分,肩膀也挺直了,我搖著頭說道,“現在還不夠,我要幫你找回自信!”說著,我拉住他的手就往教學樓走。
他問去教學樓幹什麼,還沒買汽水呢,李天會罵我的,我說不用買,到時候看,他沒有說話,表示默認,但從他的語氣中,我還是聽出了擔憂,同時,我也得出了一個訊息,那個“地中海”,應該叫李天。
到了教學樓後,我直接去班上叫了老貓,小紅毛,陳雷還有老牛,就這樣,一行五人浩浩蕩蕩開往高一四班,也是王傑所在的班級,其間,老貓他們一個勁地問我去幹什麼,我沒有回答,隻說一切聽我吩咐,他們點頭說好。
來到高一一班,我叫王傑進入叫李天出來,而我們就在外頭等,來個守株待兔,這麼下來,大家不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特別是老牛,磨拳擦掌,口中一直念叨著好久都沒大幹一場了,這次可以好好爽上一把。
沒過多久,李天就出來了,眼神輕挑,牛仔衣敞開,雙手撐著腰,還是一如即往的囂張,王傑就跟在他的後頭,沉默不語,也許,他到如今都沒料想到,一場悲劇即將在他身上發生。
“你個土鱉,有什麼事非得要去教室外說,還有,我的汽水呢!”李天停在了教室走廊上,轉身瞪著王傑說道,起初,他看我們五個陌生人莫名奇妙地站在走廊上也是有些驚訝,但也沒當回事。
“沒……沒買到……人太多了……”王傑弱弱說道,語氣還是很輕,沒有底氣,一個人性格的改變,決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
與此同時,老牛有些氣憤,還低聲罵了幾句,好像隨時都會止不住衝上去,我們趕緊拉住他,靜觀事態發展,還好李天的注意力一直在王傑身上,也沒發現我們這邊的情況。
不管是個人還是國家,這打人也總得有個借口,李天做的越過分,我們也可以效仿。
“什麼?你沒買到?!人多是借口麼,人少我還會叫你去麼?”李天有些不耐煩,推了王傑一把,“我看你這小子是壓根沒去,土鱉就是土鱉,人多就不敢去了是不?”
“不是……”王傑低著頭,咬著下嘴唇,目光閃爍,還是畏畏縮縮,好像我們在場沒有為他起到丁點作用。
“草,還不說?還狡辯是吧?也不看看你這副德性,傻傻逼逼!”李天無奈地聳聳肩,緊接著呲著牙一腳踹在了王傑小腹上,力道挺大,王傑萃不及防,一個踉蹌,接連後退了幾步,重重靠在後門上,砰地一聲響,驚動了高一一班所有學生,可迎來的,卻是一陣哄笑。
“天哥,教訓這個小子要不要我來幫你的忙啊!”教室裏有人玩昧般開口。
“草,這個小子沒骨氣,我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要你幫忙幹嘛,快滾回去泡你的妹子吧!”李天毫不猶豫回決道。
“我不是沒骨氣!”出乎我的意料,王傑竟然抬起頭瞪著李天,就連語氣也堅定了不少,與此同時,我心下一喜,對,要的就是這種潛移默化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