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連孔融也被向天羽氣勢壓住,眼見席烈被向天羽逼退到了角落,退無可退,他這個做主公的,也隻好勉為其難的叫住向天羽,道:“天羽呐,且莫動氣,席謀士隻是口直心快,有什麼說什麼罷了,並非針對天羽你。”
席烈聞言忙道:“是極、是極,我隻是有什麼說什麼罷了。”
向天羽冷哼一聲,瞧在孔融的麵子上,收了氣勢,退回原處,朝孔融拱拱手道:“太守大人,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某這便要回營,軍中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孔融鬆了口氣,道:“天羽且去就是。”
在向天羽氣勢麵前,孔融連拿太守的架子都沒了,更逞論那藏在帳後的刀斧手,根本沒那個勇氣叫出來。
若如向天羽這般,是否有欺主之嫌呢?
席烈剛才是被嚇著了,他畢竟隻是個謀士,向天羽身上濃烈地殺氣他哪擋得住。
向天羽告辭離去,帳中一切恢複平靜,孔融長長舒了口氣,席烈也終於不再害怕。
“大人,向天羽如此咄咄逼人,簡直目中無人,若長久下去,大人如何壓製得了?”
席烈絕對不會放過在孔融麵前編排向天羽的不是。也不知怎的,他就是和向天羽過意不去。莫非這當中真有什麼隱情不成?
孔融歎了口氣,道:“有此勇將也是北海一幸,不單如此,他還練出了一支精兵,唉!這樣的人,非是老夫可以駕馭得了呀!”
席烈道:“既然如此,大人何不早絕後患。”說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帳後的刀斧手。
孔融搖了搖頭,默不作聲。
杜京道:“依向天羽之勇,你道區區數十名刀斧手能耐他何?一旦事敗,太守和向天羽反目,豈不便宜了曹操?席烈呀席烈,你一心針對向天羽,莫不是當真收了曹操好處?”
席烈一驚,臉色劇變,指著杜京道:“你……你,胡說什麼?”忙朝孔融道:“大人,我對大人之心日月可昭,杜京如此汙蔑於我,我實難忍受。”
孔融道:“好啦,你們兩個別吵了,還是想想怎麼對付曹操吧!田刺史那聯係好了沒有。”
孔融一頭痛,連忙轉移話題,杜京和席烈都是他倚重的謀士,但二人常常意見相左,令他許是為難。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杜家和席家都是北海世家,二家在生意上便有許多對立和竟爭,所以這二人實則代表各自的家族利益,不和是自然的。孔融重用這二人,也是為著平衡北海世家的利益關係。
且不提孔融他們如何議事,向天羽回去之後,與武安國提了一下這次的會麵,並問武安國席烈和杜京的情況。
那席烈針對自己,向天羽自然要將他的底細摸個清楚。
武安國久在北海,自然對這些人物不陌生,當下道:“這個席烈乃是北海席家家主席天雄的次子,其長子早夭,所以這席烈是席家現任的接班人,日後注定的家主。席家在北海有許多產業,其中最賺錢的行當是鹽和布莊。”漢末亂世,官鹽製度幾乎形同虛設,私鹽泛濫,各地豪強世家都加入到鹽業的爆利之中。北海自不例外,孔融入北海做太守,也動不了席家在鹽業上已經占據的利益,隻好和席家合作,給席家掛了個官鹽的牌子,從中抽取提成。孔融滿口仁義道德,家中時常賓客滿棚,但沒有錢他如何撐得住這些麵子?所以重用席家的人也就理所當然。這個席烈也算有些小聰明,便成了孔融身邊的心腹謀士。
武安國漸漸將席烈的情況介紹給向天羽,向天羽也就明白了孔融和席家之間的關係,點了點頭,道:“哦,原來如此。難怪這席烈長得如此對不起觀眾,卻偏偏做了孔融的謀士。”
武安國又道:“至於那杜京,則出自杜家二房,雖為長子,卻不為杜家主母所喜,杜家家主杜遠又有些畏懼大夫人,所以杜京在杜家的日子可想而知,自不是很如意了。但好在他還有一手文采,寫得一手好字,深得孔融喜愛,便引為謀士。做了謀士的杜京地位也隨之漲高,杜家要想在北海發展,和席家對抗,自然少不了太守這根線,所以杜京的地位在家族中也提高了不少。一些擁護他的人甚至主張他做繼承人。隻不過,大夫人強壓著,她要立自己的兒子,杜家次子杜離為繼承人。杜遠也因為這事沒少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