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一條偏避的小道上,忽然轉出三道人影,其中一個正罵罵咧咧:這個賊鳥廝向天羽,早不攻山晚不攻山,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攻山,害得本當家有正路不能走,非得從這偏徑下來。弄了一身泥不說,還把我那婆娘新做的衣裳都給掛破了。說完,心痛似地拉了拉身上的上衣,又拍了拍腿上的泥土。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山上下來準備去聯絡牛頭山的光頭胡。他帶了兩個跟班,每人牽了一匹馬,這偏徑上不方便騎馬,待上了大道才可騎上。
武安國帶兵攻山,他自然隻能龜縮在山上不敢下來,待到武安國一退兵,光頭胡才帶人下來,卻也不敢從正麵下山,而是偷偷摸摸,從一個偏徑下山。依照毒蛇的計劃,他是必須走這一趟的。
好不容易下山,但途中的樹枝卻把他強討的老婆所做的一件新上衣給掛破了,自然引得他心情不佳。
他們這夥山賊,打家劫舍的活兒沒少幹,擄人妻女的事兒也少不了,一年前他搶了一個女的上山,強行占有了之後作為自己的老婆。一年來,這女的忍辱受重,不單逃不了,反而替光頭胡生了個兒子。自從有了這個兒子,光頭胡對她的態度便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不單不會打罵,反而好吃好喝供著,再不隻是當作發-泄的工具。這女的自從生了這個兒子,便也認命,見光頭胡對她一天好過一天,漸漸地也改變了對光頭胡的態度。這不,前些日子還幫光頭胡縫了件新衣裳。
光頭胡罵完,那兩個跟班,其中一個道:“二當家放心,那向天羽遲早敗在咱們手裏,到時候二當家想怎麼報複就怎麼報複。”光頭胡點了點頭,回道:“那當然。”另一個卻是笑道:“嫂子居然還體貼起二當家來了,看來還是二當家會調教,想當初剛上山的時候,可是尋死覓活,不得安寧。如今不單替二當家生了兒子,讓二當家後繼有人,還替你縫起衣裳來,那可真是大大的改變。二當家厲害,果然厲害。”說罷,一臉的賤笑。
前一個憧憬道:“是呀是呀!什麼時候我們也能有這樣的運氣,嫂子不單人長得漂亮,那胸脯可是大呀,二當家床上可真是受用受用,我要能找到這樣一個婆娘,便是死了也值了。”這人剛說完,光頭胡卻是一巴掌拍了過去,將他打了個跟鬥,喝道:“你這廝敢說你嫂子胸大?平常兒沒看少吧,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再挖掉你的眼珠子!”這人被拍了一個跟鬥,落了一身泥,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站起,拍了拍泥土,如哈巴狗一般湊了過來,道:“是、是,二當家教訓的是,小的們,也隻是偶爾看看,嘿嘿,偶爾看看。”光頭胡舉起巴掌,還欲再打,那人已是作勢偏頭,光頭胡卻將手在光頭上摸了摸,哈哈笑道:“你們這幾個小嘍羅,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平常那眼珠兒盡在我婆娘身上轉,嘿嘿!不過,你們說得沒錯,我婆娘就是奶-子大,皮膚白,摸著舒服,上著也舒服,咋了,有本事,你們也搶一個去!”
光頭胡說完,不免大為得意,眼睛裏更是冒著一股子淫邪的光茫,想是想起了某些事。兩個跟班跟著一陣淫笑,互相擠鼻子弄眼。
二當家就是這樣好,跟他說笑說笑根本沒事,不像那新來的三當家,整天陰著個臉,似乎別人欠他十萬八千似的,也不似大當家那般令人敬畏,還是跟著二當家混好。
這三個人剛說了這幾句,猛不丁的前方帶路的二當家突然撞在一個人身上,那人卻如突然出現在道路當中一般,他們三個根本沒有看清這人是如何出現,而這人身子卻似如鋼鐵一般,二當家撞上去,哎喲一聲,不禁倒退幾步,正要大罵,那光頭卻被一隻大手用力按住不得不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