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麵,綠草青青。三日之後,已到了劇縣地界,距北海城不過百十餘裏,再走二日,便當回城。向天羽一麵再次派人前往城中報訊,一麵加緊整編蜈蚣山降匪。
酉時,太陽西斜,日幕將至,向天羽下令歇營,埋鍋造飯。沒過多久,士兵們便燃起數堆大火堆,並架起鐵鍋,煮粟熬湯。向天羽、魯肅、樂進、廖化及百夫長秦楚、趙平(前文張平錯誤)等圍坐在一處火堆旁。武安國、劉雄各守本部。通天虎、胡玖等一眾蜈蚣山降匪首領散坐各處。此時向天羽臉上滿是笑意,與眾人談笑風生。他這一路敗曹操、收山匪、退周倉,無比順利,再加上又收了魯肅、廖化,自然春風得意。正閑聊幾句,魯肅忽指左側笑道:“主公,糜小姐來了。”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一個位置。
向天羽抬首瞧時,糜玉正邁著碎步而來,二人四目相對,糜玉不覺臉兒一紅,但隨即強作鎮定,款款過來,微微作福,朝向天羽道:“我觀這兒言談甚歡,便想過來和大家聚聚。”古時雖然男女有防,但糜玉既然掌管糜家酒業,自然在外拋頭露麵慣了,是已才能落落大方加入向天羽這一群人當中。
向天羽自無不允,起身作了個請的姿勢,笑道:“糜家小姐肯坐,那是大夥兒的榮幸。”環顧眾人,繼道:“你們說是不是?”眾人皆笑,一齊稱是。糜玉團團與眾人打了招呼,這才極為優雅的盤膝坐下。
向天羽在她身邊坐下,隻覺一股幽香撲鼻而來,不自覺地心神一蕩,忍不住多看了糜玉幾眼,隻覺她這時的側臉甚美,頸上的肌膚更是欺霜賽雪,極具欣賞,先時倒是沒這般注意,看了幾眼,心道這糜姑娘如此美貌倒不負徐州雙麗之名,但亦不敢多看,收了視線,見眾人目光都在糜玉身上,不禁咳嗽一聲,手指大鍋道:“我瞧這湯快好了,大家想必也餓了,不若嚐嚐。”說罷,自大鍋中提起勺子,又自一旁地上拿起一口小碗,往內麵舀了些野菜粟湯,先自嘴邊吹了吹,方遞給糜玉,道:“行軍途中,就沒什麼好吃的了,這等粗湯想必糜小姐是沒嚐過的。”
糜玉接過碗來,想著的卻是方才向天羽往碗內吹氣的模樣,心神悸動,垂首道:“大家能吃,我也能吃。”說罷,將碗嚐了嚐,隻覺入口有些燙,味淡,眉毛蹙了蹙,終是一口咽下。咽下一口略顯得意地瞧了瞧向天羽,意思是別看我是大家閨秀,但這粗食我一樣能吃。
向天羽目含讚許,笑道:“糜小姐果然不似那嬌貴小姐,向某佩服。”言罷,替自己也舀了一碗並大口吞下。這時,大家紛紛替自己舀湯,未幾,撲哧喝湯之聲不絕。男人吃東西,特別是當兵的男人,吃相自然如狼吞虎咽一般,糜玉瞧了也不在意,慢慢消滅自己碗內的粟湯。
這時向天羽換了隻碗又舀了一碗,半轉身子,遞給糜玉身後的丫環小青,道:“你這小丫頭也喝點。”小青一呆,忙搖手道:“我不餓。”向天羽笑道:“趕了一天路,水都沒喝一口,哪有不餓的道理。我這兒可不餓人肚子,你快快與我吃了,否則我就要打你屁股。”
小青頓時一張臉羞得通紅,吞吞吐吐道:“你、你怎能打我、打我……”
向天羽索性站起身子,將碗塞到她手裏,道:“吃罷。”
小青一陣心慌意亂,捧著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糜玉放下碗,起身道:“小青,快喝了吧,切莫辜負了向校尉的一片心意。”說罷這句,竟是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
小青方始將這碗粟湯喝下。
向天羽點點頭,道:“這才像話。”接過碗又要替她再舀。小青急搖手,道:“我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