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羽抓著糜玉手腕道:“你就為這事而在這喝悶酒嗎?”糜玉用力掙了掙,哪裏掙得脫,索性任由他握著,抬起臻首,氣鼓鼓道:“我就想在陸伯這喝點酒,不可以嗎?你管得著嗎?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此時此刻,糜玉哪像一個商業上的女強人,分明是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對著意中人有許許多多的幽怨,且在此時此刻,一股腦兒的發作出來。
向天羽瞧著她這般模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語氣放緩,柔聲道:“你可知一個女娃娃家這麼晚了還不回家是不對的,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糜玉瞪大眼珠道:“誰是女娃娃?我已經長大了好不好。”邊說邊挺了挺胸。
糜玉今年十七歲,雖然向天羽亦隻有十九歲,但他顯然有著超出年齡的成熟,這和他父母早亡有關,不然依照常人這般年紀是無法像他這般折服魯肅、廖化這些人的。
向天羽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她挺拔高聳的胸部。古時服飾雖然寬鬆,但糜玉這般身材衣服麵料仍是抵擋不住,飽挺圓滑一覽無疑。
向天羽道:“是,你不小。咱們走罷。”
起身走到她麵前,拉著她的手便走。
糜玉使起性子,拒絕道:“我不走!”連她自己也在奇怪,為啥自己會變得這般性子?或許一碰到向天羽,什麼範兒都拋到九霄雲外。
向天羽大掌使力,將她提了起來,道:“順道陪我走走。”
聽到這話,本想還使些性子的糜玉立時柔軟起來,跟在向天羽後麵,小聲道:“那好。”瞧到陸伯那兒,臉頰一羞,想將小手兒自向天羽掌中抽出,無奈向天羽捏得緊緊的,隻得作罷。
向天羽自懷中陶出銀錢,結了麵錢,在陸伯善意的笑容中邁入街道。此時,一輪明月升空,更添夜景之美。
習習涼風一吹,糜玉立馬有些清醒,對於適才表白心中忐忑不安起來,暗道自己怎會說那些羞人的話呢?又想著此時此刻,意中人就在身畔,而且緊緊抓著自己的掌心,側臉瞧著向天羽,不由然又升起一股幸福感。繼而又想道天羽哥哥現在在想什麼呢?他會不會覺得我很輕浮,會不會由此而看輕我?想到此處,心中又是一緊。
向天羽哪知道糜玉心中在不斷反複,對他而言,牽一個女孩子的手上街是多麼自然,雖說這裏不是熱鬧的街市,也沒有燈紅酒綠的霓虹,更沒有車水馬龍般的喧噪,但這是古代,擁有未來無法及其的清新空氣、恬靜幽雅。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滋味,向天羽是一個喜歡靜的人,對未來城市擁有厭卷感,對這小清新的古代城池反倒愛上。
此時此刻,他牽著一個女孩兒的手漫步在這種街中,拋去了一切的塵念雜想,無關亂世,無關戰爭,這是亂世中的一種安祥,一種幸福。在這街中走著,掌心溫滑玉暖,鼻間是玉人散發出來的幽幽馨香,向天羽似如回到初戀之際,又似如從人生巔峰回歸平實,亦如那練武之人,至強之後,返仆歸真,這種心境變化,絕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便連糜玉亦漸漸被向天羽這種心境影響,繼而不再去東想西想,她抓緊向天羽的手,默默享受著這種隻屬於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