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期而至,黑色的風籠罩著整個山林,四匹馬兒,栓在一起,正低頭吃著草糧,小小的茅屋裏,燭光閃動。
她將火撥的勝了些,打開那陶罐,騰起一股白色的霧氣,她用勺子舀了舀,拿起旁邊有些破舊的碗,將粥盛了出來,又找了塊板子,一碗碗碼好,方才將粥端了出去。
。。。。
“向北,四哥是中了什麼毒?”
“回九爺,屬下暫時還不知道,已經給四爺服了白居士的藥丸。現在四爺看去隻是昏迷,並無其他怪異現象,隻能先觀察觀察再說。”
慕容宇緩緩走到床前,那原本該是俊朗的麵容現在毫無血色,“四哥,你一定要醒過來。”
“向北向南。”
“九爺請吩咐。”兩人齊齊跪下。
“我明日清晨先啟程回京,四哥就拖你們照顧了。一定要保證四哥安全。”慕容宇走到窗前,“帝都估計出了事情,要不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四哥現在又這樣。”此刻,慕容宇的臉上沒有了那稚氣的神色,他的眼睛,透著一股睿氣。
“額,你們,你們都餓了吧?”白茗兒晃過神來,將粥端了過來,“剛煮好的,先將就吃吧。”她拿起一碗遞給慕容宇,“小心燙。”
“你都聽到了?”慕容宇看著她的眼睛,想把她看穿似的。
白茗兒點了點頭。
“既然四哥現在這樣,也照顧不了你,你明日也走吧,畢竟你們也不是很熟知。”慕容宇走到桌邊,將粥放下。
“我不走,我要照顧他。”白茗兒向前走了幾步。
“你?”慕容宇的眼睛想海一樣的深,他盯住眼前這個有些較弱的身子。
“明天讓向南和你一起走吧,兩個人有照應,我和向北照顧阿連。”
向南向北兩人相互一視。
“我連你什麼來曆都不知道,我怎麼能放心讓你在四哥身邊。萬一,萬一,你是害四哥的人呢?”慕容宇猛的一個起身,手往白茗兒的肩膀抓去。
白茗兒一個側身躲開,一掌拍在慕容宇手腕上,“慕容宇,你瘋了啊。我怎麼會害阿連,我會害他我救他做什麼。”
“殺人滅口啊。”
“啪。”白茗兒一抬手重重的打在慕容宇的臉上。
“九爺。”向南向北兩人連忙將白茗兒擋開來,兩人齊齊站在慕容宇麵前,“放肆。”
慕容宇突然晃過了神來,眼睛看著那站著的白茗兒。
“慕容宇,人心不是給你這樣子踩著的,我說我不會害阿連,就是不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提防我,但是,請不要因為你自己的戒備心,傷害別人的心。”白茗兒將眼眶裏的淚水生生逼了回去,“看他這樣,我心裏比誰都難受,他身上的有一箭是為我傷的。雖然我隻知道他的名字‘阿連’,我連慕容連是誰我都不知道,甚至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可是他卻為我莫名其妙的挨了一箭。”最終眼淚還是沒能停留住,奪眶而出。
“你。”慕容宇搖了搖手,向南向北兩人便退了下來。他緩緩走過去,將腰間的手帕遞給她,“那個。”
白茗兒沒有搭理他的手帕,用衣袖拭了拭,“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跟著阿連走。”她將袖帶裏的小木人拿了出來,“這是我的木人。”
慕容宇,向南,向北三人對視了片刻。
“可是我忘記給我木人的人了,也忘記了以前的事。後來遇到了阿連,他說這是他刻的,他說那段失去的記憶對他很重要,他要找回來,我也是,我也想找回自己的記憶,那對我也很重要,所以我就跟著你們了,我不會害他,我白茗兒保證,我不會傷害他。”
慕容宇將手帕拿了回來,低著頭,看了看那破敗的地麵,“對,對不起。我可能一時間被事情衝昏了頭,我知道你不是壞人,隻是,四哥現在的處境確實不好。”
白茗兒突然也覺得自己失了態,“我,我,讓我留在他身邊吧,我也會些醫術,我能照顧好他的,而且多個人多個照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