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於敏淒厲的聲音在林間響徹。
安陽長公主和駙馬在林間艱難地搜索著,突然聽見於敏悲傷地嚎叫,駙馬注意分辨了一個方位。“在那邊。”駙馬指著一個方向,眾人立即跟著跑過去。
傳話的太監和侍衛都是趙田安排的人,安陽長公主到棲鳳殿的時候,王後娘娘和她寒暄了一陣,她才反應過來,中計了。而駙馬比安陽長公主先反應過來,王上有什麼事情,隻要不是逼宮,都會半夜把自己傳召過去的。而且暗衛如果出了事情,暗衛首領會第一個來通知自己怎麼可能讓一個侍衛來,而且那個侍衛似乎還不是宮中的侍衛。然而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於敏的馬車已經走遠了,他們立即帶著大隊人馬前去追捕,一路上看見長公主府上的侍衛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觸目驚心。唯一還留著一口氣的馬車夫,指了一個方向便昏了過去。
安陽長公主一直緊抿著唇,當年她闖蕩江湖被人追殺的時候尚且還沒有今天這麼惱火,而現在她真的很想把某個人大卸八塊,尤其是她知道是一隊人馬去追殺於敏的時候。也不怪安陽長公主和駙馬爺第一個就認定是趙田幹的。都城裏誰敢派出大隊人馬來追殺於敏,而且還是如此的堂而皇之,除了趙田還能有誰。
“駙馬,如果我們的敏兒出了什麼事,我要讓趙家所有的人來陪葬。”這才是那個傲視天下的安陽長公主。她可不會想那麼多,什麼國之棟梁,難道齊國少了一個趙田就會亡國嗎?她不信。
腳步聲漸漸鄰近。茗玄以為是剛才的那群人又回頭殺過來了。立即警戒起來。公子拚了命才保護好定國郡主的,自己也要好好的保護郡主,不能讓公子的血白流。
“敏兒?敏兒?你在這裏嗎?你還好嗎?”是安陽長公主的聲音,茗玄繃緊的弦終於鬆了下來。救兵終於到了。
安陽長公主心急,和駙馬先侍衛找到於敏,當侍衛拿著火把走過來的時候的,安陽長公主在火把的光亮下終於看清楚於敏的樣子了。於敏和趙括兩人都是一身的血,分不清是誰的。安陽長公主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敏兒……是娘親沒用,你不要嚇娘親,你有沒有受傷。”
於敏聽到安陽長公主的聲音,微微有些回神,可是她的眼睛是如墨色一般的,完全就已經沒有意識了。“娘親?娘親,救救趙括。”
駙馬還算比較冷靜,他看得出於敏隻是精神不大對,真正受重傷的是趙括,他上前,歎了一下趙括的脈息,看了一下的傷口。似是鬆了一口氣,“最後一劍差一點點就刺中趙括的心髒,好在還是偏了,眼下他隻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幫他包紮好傷口之後,最多明天晚上他就能醒過來,他身上的傷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駙馬不禁感歎趙括命大,這樣還死不了。至於於敏,駙馬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頸後拍了一掌,安陽長公主急忙上去接住她。
“你幹什麼?”安陽長公主不滿地瞪了駙馬一眼,“下次下手輕點。”
駙馬撓撓頭,太久沒有做過把人打昏的事情了,有些手生,下手重了一點。趙括的傷確定他沒事也就可以放心了。現在駙馬更擔心的是於敏的精神狀態,她這個樣子,長公主可是要心疼死了。而且,她看到趙括快要死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安陽長公主不讓任何人碰於敏,自己把她背了起來。茗玄也趕緊背著自家的公子,跟上安陽長公主的步子。安陽長公主本想把趙括主仆趕回趙府,但是想到剛才於敏那個樣子,還是算了。一碼事歸一碼事。敏兒是趙括拚命救的,就當是幫敏兒報答救命恩人,不過趙田我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
趙府--
“你說什麼?”趙田一錘桌子,站了起來,“你說趙括為了救定國郡主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替於敏擋了一劍。
“是!”回話的人正是當時要殺死於敏的為首的那個人,“屬下無能,不能完成主子的任務,請主子責罰。”
“罷了--”趙田瞬間變得十分蒼老,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許久,趙田才問道,“趙括還好嗎?”
“屬下看見是公子的時候已經收不住出手的劍了,但是屬下讓劍偏了一點,沒有傷到公子的要害。”
“好了你下去吧。”知道趙括沒有事,趙田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個是幸運嗎。
“是!”那個人領命退下,書房中隻剩下趙田略顯疲憊的身影。
駙馬叫府醫過來,幫趙括包紮好傷藥,又給他煎好傷藥,喂他吃下;又去給於敏診脈,開了定心的藥湯。
換衣服、換藥、服藥……弄好這一係列的東西的時候天已經有些發亮了。駙馬又一次走進於敏和蘭惠的房間,想要勸安陽長公主和蘭惠去休息,卻看到他們十分擔憂的守著於敏,瞬間說不出話來。
於敏在夢中不停地冒著冷汗,嘴裏一會兒念著趙括,一會兒念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