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節前夕城郊一閑置農舍
“沒人跟著吧。”一個中年婦人輕輕掩上窗口。
“放心,我一路都很小心。”荀娘解下身上的鬥篷。
“都半年了,你看那姑娘到底有沒有問題?”
“起初我看她身上的衣裳,還以為救了能得個厚報。沒想到好處沒撈著,到是個無依無靠的主。這半年我觀察過了,她確實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一點背景也沒有。除了……”
“除了什麼?”
那個青衣少年?不會的,想多了,想多了。“嗬嗬~到沒什麼別的,隻是除了怕她笨手笨腳服侍不了有錢的主兒。”
“這你甭擔心,長安的管老爺隻想娶個填房傳宗接代。就咋們這姑娘的姿色,那是綽綽有餘的。管府的人說了,隻要能生孩子,價錢呀不在乎。”
“有楊媽媽這句話,我這心也就踏實了。”荀娘做了一個熨帖撫胸的樣子。
“行了,我說荀娘,咋們做這行當也不是一回兩回的。她一個弱質女子就算我們肯放掉不管,難保早晚也會給狼叼了去。”
“好歹也處了半年,這會子真要動手了,心裏還舍不得了。”
“做正當買賣啊,就不用良心不安了,隻是就你那家屁丁點兒大的小店,夠花銷嗎?你荀娘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酒娘子,放著一身本事不用,你舍得嗎?人家管老爺有財有勢,聽說還跟宮裏的人有交情。怎麼也算是幫著找了個靠山。你我怎麼也算功德一件啊。哈哈。”楊媽媽精瘦的臉上努力擠出寬慰的表情。
“是啊,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哈哈,哈哈哈。”
“不過醜話還得再說一遍,管老板來拿人的時候,你可得已經把人家弄的服服帖帖才行啊。”
“這你甭擔心,我荀娘除了這釀酒的本事,還有一紙秘藥,子午還魂香,隻要沾唇那麼一點兒,就是功夫再好也會立馬不省人事,隻是這藥需要一味極難得的藥材。”
“哦?怪不得從沒見你出過什麼紕漏。隻是這方子可有什麼禁忌?”
“說到禁忌那也談不上,隻是剛受了重傷的人沾不得此藥。”
“哦?那沾了又會如何?”
“藥性本就猛烈,若是受了重傷體質太弱恐怕就扛不住,倒是無非……則是一死。”
翌日夜裏千金酒肆
打烊後,荀老板將我叫進了房裏。
仔細了端詳了我許久。她才悠悠開口,“我們相處有多久了?”
“蒙荀姐姐照顧著,我住你這兒也有小半年了。”
荀娘愛憐的撫上我的額頭,“本來清清秀秀的一個姑娘,偏要每日都把自己弄的灰頭土臉的裝成男子。真是委屈你了。”
“荀姐姐這話真是折煞我了。您對阿九那是恩同再造,就是百死也莫報的。”
百死莫報?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想我酒娘子荀粉半生漂泊,如今老天垂憐,與你相依為命,也是緣分。所以……我想和你認個姐妹,今後共同支撐這千金小鋪,不知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