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自覺呆在覃家,無所事事,什麼忙都幫不上,便自告奮勇地對張媽說,要帶兩個孩子去後花園玩。
張媽忙著準備午飯,劉嫂忙著打掃衛生,而貝貝的特護這會兒請假回家,兩個孩子正無人照顧,再說,柳白說隻是帶兩個孩子去後花園,又沒有出覃家別墅,張媽便答應了。
柳白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了後花園,見兩個孩子玩的很開心,便找了個椅子,坐在一邊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
貝貝坐在秋千上,寶寶推著秋千。兩個孩子玩得很開心,笑聲蕩漾在花海中。
隻是,寶寶沒有深淺,秋千越推越快,貝貝的頭暈暈的,幾次喊哥哥停下,自己要下來,寶寶都沒有聽到。
所以,暈頭漲腦的貝貝,一股激勁,從晃蕩的秋千上撲了出來。
秋千下麵是草坪,草坪的邊上是五彩鵝卵石鋪成的小道。
貝貝的額頭正巧磕到了鵝暖石上。
頓時,鮮血直流,寶寶蹲在了沒有大哭的貝貝身邊,伸手堵住了流血的傷口,不知所措。
“柳白阿姨!柳白阿姨……”寶寶大哭著叫著一邊,還不知所以的柳白。
柳白見此,慌了,奔過來,掏出紙巾按壓到貝貝的額頭上。
可是,噴湧的血怎麼能夠止住。
柳白被嚇得孩子氣的大叫了起來,喊聲引來了覃家的人,張媽撥通120急救電話的同時,也撥通了穆北北的電話。
此刻的穆北北正在覃闐辰的辦公室裏,跟覃氏集團的高管商討,下一季度的機器生產數量問題,這個下一個季度的生產,是穆北北跟覃闐辰昨天晚上通電話時,兩個人分析了市場的需求,得出的結論。
就在這時,穆北北的電話驟然地響了。
接通,是張媽帶著哭腔的聲音:“北北啊,快去市立醫院,貝貝出血不止。”
白血病的兒童,就怕那裏受傷,誰都知道,一旦流血,對於白血病患者來說,都是致命的。
穆北北瘋了似地駕車趕到了醫院,看到的是手術室亮著的紅燈,六神無主的溫如玉、張媽,還有躲在一邊,臉色蒼白的柳白。
“貝貝怎樣了……”穆北北臉色蒼白,跑了過來。
“北北啊!你可來了,貝貝在搶救,醫生說很危險。”張媽大哭著說。
“北北姐,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看好孩子。”柳白喏喏地湊了上來,自責地低下了頭。
“是你看的孩子?”穆北北望著她。
“是,我看兩個孩子玩得很好,我就想給闐辰發一條訊息,想問問他,他怎麼樣了,他走這麼多天,電話也沒給我打一個。”柳白一臉的悲憫。
穆北北看著柳白,吞下了責備她的話,覃闐辰也真是的,為什麼不給柳白打一個電話,報個平安,而每天跟自己通電話卻是那麼長時間。
是不是自己太過貪心,獨享了這份不該有的溫馨與牽掛,所以,上蒼懲罰了自己,導致貝貝受傷。
穆北北,你怎麼可以這樣,穆北北,你做錯了,你不該私心太重,你沒有權利責怪柳白。
想到此,“柳白,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這個時期的小孩子,太淘氣,沒深淺,我不怪你,你也別太自責了。”
穆北北的聲音很輕,透著一抹無力,卻有著極強的安撫力。
柳白聽穆北北這麼說,懸著的心放下了不少,同時內心無比的感激,穆北北的善解人意。
“北北,你幹嘛原諒她,那麼大的一個人,連孩子都看不好,柳白,你給我聽好了,如果我的重孫有任何的問題,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溫如玉站起身來,怒視著臉色發白的柳白。
“老夫人,柳白隻是一時大意了,她已經夠難過的了,您就別在責怪她了。”穆北北拉住了要跟柳白拚命的溫如玉。
“北北,孩子怎麼樣了?”斯俊偉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俊偉,你怎麼來了?”穆北北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鬆開老夫人,一頭紮進了斯俊偉的懷裏,終於,嚶嚶地哭了起來。
“別哭,沒事的,沒事的。”斯俊偉緊擁著穆北北,低聲地寬慰著。
“張院長打電話給我,說貝貝出事了。”
“斯醫生你終於來了。”張院長,推開了手術室的門,迎了出來。
“沒有時間跟你說話了,我得進去看貝貝。”斯俊偉鬆開了穆北北,轉身衝進了手術室。
穆北北的心安定了下來,有斯俊偉過來,貝貝一定會沒事。
一定、一定會沒事!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紅燈滅了,斯俊偉走了出來。
“俊偉,怎麼樣了?”等在外麵的所有人,全都圍了上去。
“放心,血已經止住了,貝貝輸了好多的血,身體受到了重創,得恢複一段時間調養,所以,貝貝暫時得住在醫院,不能回家,孩子太小,以後照顧她得格外的小心了。”
貝貝又被送到之前她住的VLP病房,柳白堅持要守在貝貝的身邊贖罪,被老夫人一聲怒喝,給趕回了家。
穆北北再也不敢離開貝貝一步,她執意堅守著貝貝,張媽說什麼都不回去,非要留在這裏,照顧這對苦命的母子。
老夫人年歲大了,穆北北囑咐柳白千萬要照顧好老夫人,不管老夫人說話多麼的難聽,也不要頂嘴。
做了錯事的柳白,見事情有驚無險,而穆北北又那麼大度的對待自己,答應著,扶著老夫人,一路忍受著她的嘮叨……回到了覃家別墅。
劉嫂在家裏照顧著寶寶,見柳白跟老夫人回來了,迎了上來,得知貝貝脫離了危險,立馬跪在佛像前,念起了,“阿彌陀佛,謝謝佛祖保佑。”
寶寶被嚇壞了,不停的一直在哭,他認為妹妹受傷全都怪自己,所有的人都哄不好,非要親眼看到妹妹沒事,自己就不哭了。
無奈,老夫人隻得讓剛剛送自己回家的司機,送寶寶去醫院,讓孩子看一眼妹妹。
柳白實在不想呆在家裏,自告奮勇,對溫如玉說:“奶奶,我陪寶寶去吧!”
“你?”
“您放心,不會了,我一定加十二萬分的小心。”柳白信誓旦旦地保證。
也好,如果柳白不跟著去,家裏實在再也找不出來人,陪著了,王曉麗最近魔怔了,話不說,飯也吃得很少,在這樣下去,覃闐儷沒有找回來,她就要去那邊報道了。
“也好,你一定要小心。”
柳白帶著寶寶走了,老夫人這一頓的折騰,劉嫂扶著她回房間吃藥了。
整個的覃家大廳,冷冷清清的。
這時,大廳內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
可是,卻沒有人接聽。
電話那端的覃闐辰滿眼的淚水,覃闐儷找到了,是已經腐爛了的屍體。
張瑋十幾天的不眠不休,再見到麵目全非的覃闐儷時,他的整個人都垮了。
之前堅信覃闐儷生的動力支撐著他,支撐著覃闐辰,而今,在一處臭水溝裏,當覃闐儷被人撈出來時,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覃闐辰打電話回來,是想告訴家裏人,覃闐儷找到了,沒事,她貪玩迷路了。
而事情的真相,他卻不能說,奶奶的年紀大了,不能受到太大的打擊,而試女兒為命根的王曉麗,覃闐辰更不敢讓她知道。
他要等著美國這邊結案,稽查凶手的事情,隻得回國去等,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是把覃闐儷的屍體火化,帶著她的骨灰回去。
而現在,家裏的電話持續幾次都沒有人接聽,覃闐辰預感到家裏出事了。
他轉撥穆北北的電話,穆北北的電話放在包裏,她的包又放在了病房外間的沙發上,所以……
毫無辦法,心中越發焦急的覃闐儷撥通了柳白的電話。
柳白抱著寶寶正在車上,當覃闐辰的名字出現在她的電話上時,她嚇得手一抖,顏麵變了色。
這麼長時間,覃闐辰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自己,貝貝出事了,覃闐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很明顯,不是不喜歡自己的老夫人,就是笑麵虎的穆北北,背著自己,在覃闐辰的麵前告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