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太陽緩緩升起,陽光劃破黑暗,林間熱鬧起來。
巍峨屹立的大山,古意盎然,磅礴大氣,氤氳蒸騰,橫斷整片山林。
山巔上,一個孤獨的少年盤坐在大青石上,緊閉雙眸,臉上略帶稚氣,但更多的是堅毅成熟,一種比之更大年齡的少年都不曾有的成熟堅毅。
他平靜的迎著朝霞,引天地靈氣入體。這是他每日的必修課,趁著日出這個靈氣最濃鬱的時間段修煉兩個時辰,這已然成為他自小到大的一種習慣。
一縷縷靈氣飄蕩,微弱到肉眼不可見,靈氣緩緩被接引進入他身體,洗滌他的肉身,改善他的根骨。
“呼!”少年睜開清亮的眸子,吐出一口濁氣,感覺全身舒爽。
此時全身上下的狀態極好,少年卻心中歎息,修煉一途果然是與天爭造化,入門況且如此,自己費數年之功才能達到引氣入體,讓自己身體比常人好一點而已,且與入門級的‘儲氣化元’還有一些差距呢,莫非自己的資質真在這條路上走不了多遠?
也許這就是沒有長輩口中所謂根骨的宿命吧!
心裏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少年失落的雙眼逐漸明亮,站了起來,對著天空大喊,像是在對自己開導:“天命飄渺,而我也不信命運!前人能以凡體打破命運,飛天遁地,翻江倒海,我豈會不如他人?”
聲音如雷,奔滾山林,驚起一群鳥雀,少年胸口劇烈起伏,本已為自己前路迷茫的心刹那又堅定起來,這麼多年來都不曾放棄過,這次又怎會動搖?
他翻閱過一些古籍秘本,當中有諸多傳說,修道根骨奇差卻憑借大毅力成聖做祖,白日飛升的不是沒有,自己一定也行!
豔陽離山高高掛起,此時離日出已經過去兩個時辰有餘,華宗天起身離去,這個時候的靈氣稀薄的他都感應不到,自然不會花費更多的時間用來修煉,而每天他隻爭這日出靈氣最濃鬱的兩個時辰用來修煉,其他時間,自然不會荒廢,則是另一條路子。
“咻!”
少年嘴中發出清晰嘹亮的口哨音,聲音悠悠蕩蕩,在山間回蕩開來。不一會兒,一隻渾身火紅的大鳥飛來,在空中盤旋。
鳥喙如鉤,雙目鮮紅似血,形如一隻放大版的老鷹恐怖駭人,可是就是這樣一隻恐怖巨獸,在見了華宗天後卻收斂了危險的一麵,有些許通靈,‘撲哧’一聲收展翅膀帶出一陣風響,降落山巔,趴在少年身前。
少年上前撫了撫紅鳥赤紅的羽毛,從懷中掏出幾顆藥丸,喂進大紅鳥張開的利喙中,這雖是較為低級的靈藥丸,但蘊含一絲靈氣,能有助提升功力,隻是對他自己早已無用。
少年也不多說,拍拍紅鳥便是跳上它那寬大的身上,緊緊抱著它,匍匐在它身上。
咻!
他再次發出口哨聲,紅鳥像是懂他的意思,在少年感受一陣搖晃中起身,翱翔天空,朝著一個方向快速飛翔。
“唉,大紅,我連你都比不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煉的,你和他們都有繼承血脈之力,修行通暢,就我沒,真是讓人羨慕啊!”華宗天讚歎一句,心中有些羨慕。
大紅是他給它取的稱呼,是妖獸中的一類,屬於赤風天鷹一族,是非常稀有的一類飛禽代步工具,成年之後的赤風天鷹由於血脈之力能成長為堪比‘禦空’境界的強者,若是能擺脫血脈桎梏,更是能‘逆體’化形為人,成為無上妖王!
隻是,那血脈桎梏哪是想擺脫便能擺脫?
周圍景色在飛快倒退,大紅載著少年呼嘯前行,忽然,華宗天他雙目一凝,天邊兩隻體若赤風天鷹般的黑色大鳥滑行,黑鳥身上黑色羽毛如鱗甲一般,幽幽的金屬光澤閃爍,而兩隻大黑鳥上皆站著一個人,不同於華宗天趴在身上,他們皆站著,且身前亮著一麵青光盾,抵禦巨風的侵襲。
“黑鱗鷹,還有‘氣海’巔峰境界才能施展的玄光盾,是青陽派的弟子。”華宗天略一思索,便是明了,隨後皺眉,不知道青陽門下弟子來此做甚?
在他思考之際,相距多裏的兩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徑直飛來。
“前麵這位小兄弟,可是華宗府中人?”兩人近前,華宗天看清楚了兩人模樣,兩人皆為二十多歲的青年,相貌平凡,不過卻帶有一種飄然的氣質,其中為首的是看起來老成一些的師兄,說話的正是師兄。
“兩位可是青陽門的道兄?有什麼見教嗎?”華宗天疑惑,青陽門是離此萬裏之遙,理應好好在門派中修行,何以來此像是專門在尋華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