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下,老人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聲音和緩,聽不出任何的可疑。
“說。”皺眉望著天邊的白雲,呂布幹脆利落地道。
“你……知道你哥哥葉楓在哪裏嗎?”雙目微微一凝,沈星南道。
呂布回頭,含笑望著沈星南,目光中透著一絲戲虐道:“對不起,這個問題,我同樣介意回答 。”
沈星南沒有回答,同樣含笑望著呂布。
二人對視,雙目中都有著令人費解的深意。
“哈哈……。”
“嘿嘿……。”
幾秒鍾後,二人各自以自己習慣的方式大笑,就像一對默契的朋友……。
笑聲落下,二人已經來到了別墅的門口。
“進去坐坐?”沈星南道。
“算了,小心把你女兒氣出病來。”呂布挑著眉毛道。
“……。”沈星南輕笑,沒有說話。
“不過,我想你應該放了那個法醫。”剛要轉身,呂布又忽然回頭道。
沈星南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為什麼要放掉?這可是關於郝教授死因的唯一一條線索。”
“沈老應該懂得放長線釣大魚這個道理吧?”眼底浮現一抹戲謔的目光,呂布輕笑道。
“你就不怕放他出去會被人滅口?”沈星南問。
聞言,呂布不屑地一笑,仰頭望著藍天,悠悠地道:“這個你盡管放心。”話畢,呂布沒有在停留,邁著霸王步,瀟灑地朝大門的方向走去了。
望著男子健碩而瀟灑的背影,再想著那深邃卻又有些偏激的眼神,沈星南心中微微顫抖,竟是隱隱感覺有些後怕。
“對了,沈老,關於郝教授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你隻管放了那個人就好,剩下的我來處理。”邊走,呂布邊頭也不回地道。
“爸,你為什麼對他那麼客氣?”沈奕走了出來,凝眉盯著呂布的背影,憤憤地道。
沈星南眯眼,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就好像他說的那樣,他想做的,我們攔不住,再說,我為什麼要攔他?”話畢,老人那一抹高深的微笑再次浮現。
“那……要不要派人跟著他,萬一他目的不純怎麼辦?”沈奕又道。
“不用,若他真的另有所圖,跟蹤也沒用。希望他不會成為敵人,不然就麻煩了。”雙目微微一凝,老人的聲音有些沉重,想著先前目睹呂布抵抗子彈的一幕,老人不由的將其和那個特殊牢籠裏關著的人歸為了一類,若是成為敵人,那將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
“找到那個殺手了嗎?”回到屋裏,沈星南問自己的大兒子沈浩。
沈浩急忙低頭,身形站的筆直,沉聲道:“沒有,這個人非常專業,而且身手極快,沒人看到過她的樣子。”
“爸,你說,這個殺手會不會是地牢裏那個人的部下?”沈奕問。
沈星南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老眼中精光不停地流轉,宛如可以洞察一切迷霧一樣。
“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我想這件事和郝教授的死有著莫大的關聯。”幾秒鍾後,沈星南悠悠地道。
“還有,多派些人去保護郝西燕,如果這些人真是衝著郝教授來的,那他們殺不了我,很可能會對郝西燕下手。”
“是!”沈浩沉沉點頭。
……
這天傍晚,一輛掛著軍牌的悍馬駛入了北京市。
在一處比較偏僻的小街道上,威風凜凜的悍馬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被推了下來。
年輕人依舊處於昏迷狀態,滾落到了路邊的一根路燈杆子下,沉沉地昏睡。
悍馬車沒有絲毫停留,絕塵而去。在悍馬車離開後不久,路邊的一處陰影下,一位西裝革履的英俊男子出現,星目中迸射著一道精光,戲虐地望著昏迷在路邊的男子。
此人正是呂布,而昏迷在路邊的,就是被沈星南放出來的那位法醫。
夜風變的有些清冷,微微地在人跡稀少的街道上吹拂,幾片廢紙旋轉著升空,令的氣氛有些蕭瑟,好像預示著狂狼到來前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