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就是她心底最不能割舍的一部分了吧,她想,哪怕每一次見到他都會受傷,可還是會有不舍和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愛嗎。
次日,柳亦煙醒來,身旁再次空無一人。她揉著發痛的頭慢慢起床,拖著疲倦不堪的身體泡在了浴池裏。
為什麼他要救我?他也喜歡我嗎?柳亦煙洗著想著,為什麼每一次早上他都走那麼早,是不願意見到自己?這麼矛盾,仔細一想頭就又一次巨痛起來。
桌子上又一次擺了一張天文數字的支票。柳亦煙還沒看清楚,一個人突然敲了敲門,讓她想起來這是在賓館裏。
打開門,柳亦煙呆住了。門外赫然站著張天。
張天聽馬千萍說,柳亦煙又跟著一群人坐車去了夜幻,又被一個男人抱去了賓館裏!他在前台查到了房間號,直接奔了過來。
當他看到門一打開,柳亦煙酡紅的兩頰,淩亂的頭發和不堪入目的房間,以及桌子上赫然醒目的支票,突然笑了:“原來他們說的沒錯,你真的是這樣一個人。”說完,頭也沒回的摔門而去。
柳亦煙張了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看著男友背棄自己而去,眼淚再次決堤。她衝到桌子前又一次狠狠地撕碎了支票,然後衝出了房間。
命運總是這樣的多磨,柳亦煙小小的心靈早已千蒼百孔。
張天最終和馬千萍走到了一起。
柳亦煙回到麗湖大學,重新做回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女生,不化妝,不幹任何壞女孩子幹的事情。她努力的想做一個好學生。
畢竟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再也不是公認的校花了,連室友們也對她另眼相看。但是我們美麗堅強的柳亦煙才不為這些事情發愁,她隻是在看到花園裏坐在長椅上互相喂奶油冰淇淋的張天和馬千萍,心裏有一些難受,像刀子絞來絞去。
那個女孩子本來應該是自己啊!她默默會轉身,把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嗲聲嗲氣的聲音:“哎呀哎呀,好好吃哦!”全都留在了背後。
她已經不需要任何人來安慰自己,也不再是那個單純地像一張白紙的柳亦煙。經曆了這些事,她學會了堅強,也慢慢走向了成熟。
然而好景不長,劉氏集團最終因為資金流轉不足宣告了破產。
家裏一下子垮了,劉環宇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拿著破產通知單,他像一個孤寡的老人一般流下了熱淚:“蒼天不幫我劉氏啊!”他們隻好換了一個小一點的房子,家裏欠下了巨額外債,光利息就高得驚人。
催債的日日找上門來所問,從前的那些得力助手現在卻一個也不出頭,劉家真正的陷進了一個泥潭中無法自拔。眼看著爸爸心力交瘁的樣子,甘小美很是傷心。
小一點的家當然不如以前的奢華,劉環宇甚至將自己的愛車,換了一個小夏利。飯桌上再不經常見山珍海味,生活一下子清苦了下來。
劉氏宣告破產的消息也令很多人感到震驚。從前的一個商業巨子,財富巨賈,突然從那麼高的位置跌落下來,一定很痛。富豪榜上撤去了劉環宇的名字,前500強更是沒份兒。
劉環宇整日坐在房間裏,想著複原的辦法,好去還債。然而,搬了新家的柳亦煙的房間很小很小,幾乎放不下一個小櫃子。因為家裏這一段實在困難,巨額外債壓迫的爸爸幾乎直不起腰來。作為家裏的大姐姐,柳亦煙想了一個辦法,她要出去找份工作,彌補家裏的不足,半工半讀也是可以的。
於是,她在放學後走進了一家大飯店。
“請問你們招收兼職的服務生嗎?”柳亦煙問道。“給我一份你的資料,讓老板過目。”前台伸出手來。柳亦煙拿出寫好的簡曆和身份證複件。“好,等著答複吧。”前台的語氣毫無暖情。柳亦煙又去了好幾家酒店投了簡曆。
而在A市的另一頭——“馬千萍。”電話中的女孩說,“我看到柳亦煙進了一家酒店。我去問了,前台說她是去應聘的。”馬千萍的眼線說。“哦,應聘……嗬嗬,最近劉氏破產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他們家的大小姐居然去酒店應聘,哈哈哈,到了這樣的地步啊!”馬千萍大笑著掛斷了電話,馬上又打了一個號碼。
“喂,是鐵叔?請你幫個忙。一個叫柳亦煙的女孩子正在A市找工作,動用你一切的關係,讓她一份工作也得不到!報酬優厚!”馬千萍的眼睛裏充滿了很毒。“沒問題啊馬小姐,有報酬,一切好說嗎。”鐵叔在那頭說。
掛了電話的馬千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陰陰的笑了。
那天晚上,幾乎是所有的酒店同時打來了電話,發來信息,柳亦煙非常開心的接電話,可是,每一個酒店都說:“對不起,我們不能用你,你去別家試試吧!”
柳亦煙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找一份工作就這樣難嗎!她不信,跑出家門來到家門口的一家小飯店:“你們這裏收兼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