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齒輪總是哢哢作響,身為現代人,即使再相信科學,也總有科學解釋不清的事情。譬如夏安墨的上司劉玄宇說,“這幾天總是報導什麼長白山有什麼天坑,下去勘探的地質學家沒一個活著上來的。被記者們糊弄得這麼玄虛,說下麵有個黑洞,連接著平行世界。哎呀,不就是掉下去摔死了嘛,真是,為了弄假新聞還不擇手段了嘿!”夏安墨坐在試管前不停地看著實驗,隨口說了一句,“所以重點呢?”
“重點就是吳教授叫我們去那個所謂的天坑勘探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扔下手中的實驗,劉玄宇像是對那個所謂的天坑很感興趣,隨後一行人踏上了長白山天坑之旅。
一路上夏安墨總是被兩個問題所困擾,,為第一個什麼她要來這個破地方,她明明不是地質學家。
第二個,即使證明了那個所謂的黑洞是假的,即使她寫了課題報告,即使這個課題報告被刊登,那有怎麼樣?想去長白山的人依然會去,想跳坑的依然會跳。她唯一不想見到的是因為這個事件擴大所導致的深層麵的問題,譬如開發商會趁此機會大肆夷平土地,建造高樓,破壞生態。當她沉浸在自己思維裏的時候,劉玄宇告訴她,今天在酒店休息,明天去長白山天坑,記得穿防滑鞋,那邊滑得很,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夏安墨點了點頭,洗了個澡睡著了。
半夜,額頭上布滿了密密的汗,又是那個夢,縈繞在腦海,整整做了20年。夢裏,彌漫著昏黃的味道。那是古代,夢中人的穿著體現了他們的等級製度與遵規禮教。夏安墨坐在高台,冷冷地俯視著台下的一切。台中跪著一個男子,白色的囚衣破爛,帶著鞭痕留下的血痕,破布下的是血肉模糊的軀體。可是自己為什麼隻是冷冷地看著呢?每每想開口叫人放開那名男子,一張口,卻隻能將自己從夢中弄醒。夏安墨看了會兒天花板,繼續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行人跟著劉玄宇走上長白山天坑。“我反複強調了啊,等下千萬要小心,十幾個地質學家上去,兩三個活著回來。等會兒要是真的出事了,那隻能自求多福了,沒人會來救你,盡量完成任務。”
“那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兒?根本不值得。”夏安墨接了一句。
“誰叫我們可憐呢?哈哈,老天爺一直很保佑我們組的不是嗎?幾個大獎都是我們組得的啊,小墨同誌加油!你的路還很長,趁年輕,多幹點,相信肯定會有出息!”夏安墨很尊敬劉玄宇,他既然這麼灑脫,那她也沒什麼可怕的了。畢竟自己從小離家出走,就算真死了,也沒關係。夏安墨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跟著劉玄宇走。
路確實不好走,崎嶇陡峭,踩在地麵上,“哢擦哢擦”的聲音,聽得夏安墨一顫一顫的,這可是懸崖峭壁啊……
到了目的地,一行人各自拿著勘探工具操作著,頂上的雪在慢慢滾下來,可是誰都不知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表指針轉動的聲音分外清晰,一聲一聲不停頓地飄進夏安墨的耳膜,鼓動著她的心,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下麵就是天坑,一望無底。當她意識到頭頂的積雪突然變大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啊——”一聲過後,夏安墨的身體慢慢下落。眾人看著夏安墨的身影慢慢變小,直到消失在黑洞裏,期間不超過一分鍾。眾人驚嚇之餘盡快結束了手頭的工作,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各自整理了酒店的行李之後,回到了實驗室。從此以後,科研小組就當沒有夏安墨這個人。
人世間的冷漠就是這樣,有些時候就算平時相處的再好,比起這個課題的成功,犧牲掉的這一個人又算的了什麼?
當夏安墨再次醒來時,眼前的世界已經全然變了。她覺得一秒前她還是個淡定自若的科學家,一秒後就變成了古代某國某人。眼前圍繞著眾多臉帶淚痕的男人女人。穿著各異,等級差異一眼就能看清。唯一相同之處便是都長得十分精致。夏安墨呆了,隻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