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白玄靈悄悄拍了拍李暮然的肩膀,“你跟我來,我給你個驚喜。”李暮然不解,帶著好奇的眼神跟著白玄靈去了禁di。禁di被白玄靈掌了燈,燈火通明。裏麵有張床,床上似乎還躺了個人,李暮然跟著白玄靈走了進去。那個人仿佛陷入了沉睡,一張稚嫩的睡顏。
“他是時候醒過來了。”白玄靈淡淡道,用迷迭香在那人的鼻尖輕輕晃了晃,稚嫩的睡顏有了一絲變化,他緩緩地睜開眼,看著這個奇妙的世界。不認識任何人,不知道任何事。他被白玄靈抱在輪椅上,白玄靈特地為他趕製的輪椅。他被靜靜推出禁di,李暮然繼續跟著。這個人,他認識嗎?為什麼白玄靈要叫他來?
“白,白先生。”李暮然還是忍不住叫出口,“您叫暮然來這兒,到底所為何事?”李暮然有些莫名其妙。
等把禁di的那個人推到某一間房後,白玄靈才轉過身,開口道,“你不覺得他長得很像一個人嗎?”
“誰啊?暮然確實不明白您的意思。”李暮然還是很疑惑,不知道白玄靈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哎。真蠢還是假蠢,你不覺得這個人很像你嗎?”白玄靈拿來了鏡子,“看。”
李暮然嚇了一跳,果然,眼前這個看上去癡癡呆呆的人長得的確跟自己七八分相似。“白先生,您到底是什麼意思。”李暮然猜不透白玄靈。
“我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的,還猜不出來嗎?”白玄靈把李暮然慢慢拖到那個人的跟前,“他就是十八年前生下你的人,清歌。你的父親,叫清歌。”
“清歌?”李暮然不敢相信地向後退了三步,“您不是告訴我他已經,已經……”
“他隻是陷入了沉睡,卻還活著,現在,他終於醒過來了。他閉眼前的唯一心願,就是看看你。”白玄靈解釋道,“怎麼,你不開心嗎?”
此時的清歌還隻會睜眼,還不會開口,也不明白周圍發生的事,他還要緩幾天才會恢複正常。清歌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後退三步,又突然離開,隻是覺得心髒抽動了一下,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白玄靈蹲下shen,告訴清歌,“他就是你的兒子李暮然,你不要忘記了那個小小的李暮然啊。”
白玄靈看著清歌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知道他聽進去了,看這樣子,清歌還得要幾天才能恢複啊。
李暮然一臉被嚇到的樣子回了房間,嚇了百裏溪一跳。“你怎麼了……”百裏溪覺得李暮然不正常。
“白玄靈…..白玄靈給我看了個人,說……說是我父親……可他明明告訴我我父親生我時難產死了啊……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你父親還活著不是好事嗎?而且我爹最喜歡gan死而複生這種事了,讓我覺得真死了才是不正常的呢。今晚先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想吧。我明天陪你去見見那個人好了。”百裏溪安慰道,輕輕拍了拍李暮然的肩膀,“不就是個死而複生的人嘛,哪有這麼好怕的。”
李暮然沒經曆過像百裏溪那麼傳奇的事件,所以覺得有些事要是發生在他身上還有很天馬行空的。他能接受百裏溪那麼傳奇的人生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現在到了自己身上,人難道這麼輕易就可以死而複生嗎?如果可以,能把上官玄也給複活一下嗎?帶著不安,李暮然還是睡著了。
第二天,清歌發現自己竟然能開口了,隻是身體還有些不協調,需要多動動。他艱難地爬起來,靠著床邊的輪椅,把自己慢慢滑出去。這麼大個山莊,他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裏。昨天夏雨西的話他聽得很明白,自己的孩子就在自己附近了,他怎麼可以被沉重的身體禁錮在這個地方。清歌得靠自己,慢慢去尋找自己的孩子。
李暮然醒得出奇得早,雖然很早睡了但是做的夢還是那麼亂七八糟,讓他抓狂,幹脆起床吧,反正一旦睜了眼就再也沒有睡意了。一打開門,被眼前的人嚇了一大跳。昨天晚上才見過的、被白玄靈稱作自己父親的人正推著輪椅從自己房門口經過,正當他打開門的時候,眼前的人也因為嚇了一大跳而停住了,兩雙眼睛正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