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凡燁的作戰計劃到現在都還不是很明顯,因為不管是張天明和徐光輝帶來的士兵,還是百凡燁在江湖上找的人,在見到了百裏溪的屍體之後都紛紛離去了。
徐光輝做夢也沒有想到,百裏溪居然會選擇死。難道百裏溪真的出了除了自殺,沒有其他辦法能避免和百凡燁互相殘殺了?
徐光輝不信,他真的不敢相信。可眼前的百裏溪死得很真實。她的身體端坐在那裏,似乎在訴說著她已經死去的事實,可她的臉又是那麼純淨透明,仿佛她隻是沉睡了而已。徐光輝和張天明帶著百裏溪的屍體回去向百凡燁複命,百凡燁的一切計劃都隨著百裏溪的死而停止,終於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了麼?
百凡燁摸著百裏溪的臉,“裏溪表姐,我怎麼也想不到你居然會選擇自殺,你難道是為了成全我麼?” 被擦幹淨血跡,百裏溪的臉看上去很通透,唇很紅,臉很白。要說這人已經死了,大概誰都不會信。百裏溪的死是個秘密,不能對外高調公布,隻能內部低調吸收。這個消息明天就去告訴母後,不知道母後會怎麼想呢?
現今,百暮瑾對百凡燁越來越滿意,不僅是因為百凡燁能言善辯的臨場能力,還包括百凡燁出人意外的執政才能。再加上百裏溪每日都在家裏陪李暮然和孩子們,不在乎什麼國家大事,這便使得百暮瑾對百凡燁越來越上心。她有時會想,如果把國家交給燁兒也不錯,畢竟溪兒真的不想繼承皇位。
百凡燁就這麼呆呆地看著百裏溪的屍體看了整整一夜,然後進了百暮瑾的寢宮,告訴她了這個不爭的事實。“母後,裏溪表姐昨天晚上已經死了。死於練功時走火入魔。”百凡燁很平靜,好像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百暮瑾聽後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很明顯百暮瑾根本不信,“溪兒怎麼可能會練功走火入魔。”
“母後,裏溪表姐的屍體在我寢宮。”百凡燁扶著百暮瑾去了他的宮殿,那裏麵,放著一口水晶棺材,裏麵放滿了冰。“她是不是好像睡著了?她的樣子很像沒有死對吧?可是她就是死了。”百凡燁冷冷道,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燁兒,難道說,是你……”百暮瑾猜測道。因為自從百凡燁知道百凡宇被百裏溪殺了之後,百凡燁就一直很不正常。根本不愛過問朝堂之事的百凡燁會突然對政治起了興趣,根本不愛出宮的百凡燁近幾日頻頻出宮,百暮瑾不是傻子,她也猜得出來。“燁兒,你告訴母後,是不是你派人把你表姐給……”百暮瑾有些緊張,她始終不敢相信自己單純可愛的二兒子能做出這種事來。
“不,不是我,母後你怎麼可以懷疑我?”說完,百凡燁帶著哭腔,偽裝得極好。
“那你姨母呢,為什麼不見你姨母?裏溪死了,你姨母為什麼不出現?”百暮瑾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她在思考著有哪裏不對。
“燁兒,你給我跪下。”百暮瑾突然道。 她坐在百凡燁的床上,把百凡燁叫到跟前來,跪在她麵前。“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我不想失去第二個。你大哥走後,母後身邊就隻剩下你一個孩子了。為什麼你要做出這種事讓母後寒心呢?”百暮瑾緩緩道。“你突然對朝政感興趣,母後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麼,隻是不想說,母後隻是單純地把它想成是你的進步,你的自強,但是,更深層次的目的我想你比母後更清楚吧。”
百凡燁搖了搖頭,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母後,“母後,燁兒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百暮瑾氣得直接扇了百凡燁一巴掌,“燁兒,我是你母後,我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當初你大哥會逼宮也是我一直心軟的下場,現在,我再也不想對你也心軟了,因為我怕你到時候也踏上你大哥的老路啊!”
百暮瑾苦口婆心,“你裏溪表姐,根本沒有殺你大哥,而是把他放了,讓他自己自由地生活去了,我沒有告訴你也是怕你不小心說出去。而現在,你因為誤會你的表姐而把她害成這個樣子。即使你沒有真的下手,那最終把她弄到這種地步,我不相信你沒有參與!你裏溪表姐本就對皇權不感興趣,硬是被我拉了來,讓你們兄弟二人討厭她,想殺害她,一直是我的錯,我不敢承認。幸虧她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讓我心裏不至於這麼愧疚,能好受一些。現今,你居然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躺在這裏的一具……你讓我怎麼跟裏溪她娘交代。燁兒啊燁兒,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啊!”百暮瑾現在才是最想去死的那一個,一共兩個兒子,全都把她閉上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