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好了,從老村長的語氣之中,大家似乎又找回了當年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村民們都回去取兵器了,金默言忽然發現做出這個決定的老村長眼中頓時多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似懊悔,似苦澀,似難言,似愧疚,看見他的眼神,就仿佛讓人深入了一種極為糾結的情感世界中一般。
在這一刻,金默言發現,老村長的身子似乎也更加的佝僂了一些。
難道村長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很快,村裏的男人們都帶齊了兵器,整裝待發。而婦人和小孩都留了下來,唯有金世餘加入到了征討陳家村的隊伍之中。
猶豫了片刻,老村長最終將幹枯的手掌一揮,肅穆地道:“走。”
隨即,一行四五十人怒氣衝衝地向著陳家村的方向而去。
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逐漸消失在視線中,村中的婦人和小孩有的踮起腳來張望,有的則是爬到了房屋頂上眺望,人人心中都充滿著未知的期盼,此去是福還是禍?
金默言抬頭看向身旁的大姨,道:“大姨,我們回去吧,村長他們不會有事的。”
大姨麵露沉凝,蹙眉沉默了片刻,不答反道:“小言,你是不是已經成為玄修者了?還有那頭熊是不是你殺死的?”
金默言微微一笑,道:“大姨,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點了點頭,大姨心悅地一笑,便是帶著金默言一同向小屋走去。行至半路,金默言卻是忽然抱著肚子說疼,隨後飛快的跑向了茅廁。
……
陳家村村口不遠處,近百人分成兩邊,一邊占去七成,另一邊則是隻餘三成。雖然人數上相差頗大,但兩群怒火衝天的人卻是互相對峙著,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不見退讓之色。
“哼,陳順,你們陳家村實在是欺人太甚,多次搶奪我們金家村的獵物,這次,不管怎麼樣,你們都得給我們個交待,否則……”金年勝是獵人隊的隊長,理所當然的站了出來,質問著陳家村的人,然而話還未說完,卻是被他稱為陳順的人給打斷了。
“否則怎麼樣?”陳順一臉的傲氣,“想打架?哈哈哈,就你們金家村那點人手?哼,我告訴你們,以後你們金家村嚴禁再進入狼頭山狩獵,從今以後,那裏是屬於我們陳家村的。”
“你說什麼?”金年勝橫眉一瞪,怒意狂湧而上。
“年勝。”老村長連忙喝止了怒火中燒的金年勝。後者怒瞪了陳順兩眼,最後按耐住心中的憤怒,退了下來。
“哼!”陳順瞥了一眼老村長和金年勝,冷哼一聲。
老村長向前走了兩步,抬目看向陳順,皺眉思忖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詞言,好片刻,方才開口道:“陳順啊,咱們都是鄰裏鄉村的,你們也總得讓我們有條活路吧?”
陳順將頭側了過去,隻是用餘光瞥著老村長,理也懶得理會。
老村長臉上露出無比尷尬與苦澀的神色,可是依舊未有什麼不耐,反而將輕輕皺起的眉頭鬆開,又向前走近了兩步,“順子,你……”
“住口,順子也是你叫的嗎?”忽然,原本側過臉去的陳順一臉憤怒地轉過頭來,麵向老村長怒喝道。而被陳順這麼一聲喝止,老村長的臉上頓時變得更加的苦澀起來,老目完全不敢迎向陳順的目光。
金家村的村民們雖然算不上什麼血性男兒,可是見老村長被這般喝斥,臉麵也是掛不住了,在金年勝的帶頭下,摩拳擦掌地又欲要衝上前去,準備與陳家村的人大幹一場,可還是被老村長伸手給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