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昰也知道單天鷹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帶著雪兒在玉城內縱橫飛掠,絲毫不顧忌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更不管被驚的馬撞翻了四處吆喝著賣鮮桃的小販挑著的擔子,直接就朝著玉城城外而去。
雪兒感應到背後的濕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有擴大的趨勢,她終於忍不住抬頭問道:“軒轅,你受傷了?”
軒轅昰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喝過丫頭在同自己堵氣這麼久之後,竟然會主動開口,於是扯了扯嘴角,含了一絲笑:“小傷而已。”
他的嘴角多了一絲促狹的意味:“怎麼,不和我賭氣,開始關心我了?”
雪兒被他氣得臉都紅了,氣哼哼地瞪了軒轅昰一眼,直接再次扭頭,緊緊閉起自己的嘴巴,做出一副不理會對方的樣子來。
可是想到對方手臂上的傷,終究是有些心軟,頓了一頓終於還是再次開口了:“那個,你放開我,讓我看看嚴不嚴重。”
然而讓雪兒氣結的是,軒轅昰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大力摟住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依舊在往外滲血,一路疾走,直朝著玉城城外飛奔。
開始她還以為軒轅昰是害怕單天鷹和龍之鈞追上來,可當他出玉城,突然停下之後,雪兒突然就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想錯了。
軒轅昰摟住自己,單手同時對單天鷹龍之鈞兩個人卻絲毫不露敗相,又哪裏會真的怕被追上。何況,幾次接觸下來,這個軒轅昰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若是真的膽小,又怎麼會隻身 一人夜闖天意山莊不說,還敢從那神秘老者手裏直接搶東西?怎麼還敢在對方已經有所防備的情況下,第二日下午明目張膽地就闖進了隱園?
出了玉城再往西北方向,,依舊是有著官道的,此時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所以軒轅昰也就不肯順著官道再往前走,反而朝著一條羊腸小道走去。
雪兒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你要帶我去哪裏?”
軒轅昰頓了頓,四下看了看,隻有一些長得茂盛的青草和幾個歪脖子樹,終於是清靜下來,於是也就停下腳步,道:“你不是要看我手臂上的傷口麼?”
提到他的傷口,雪兒也就隻好將要指責他的話給咽了回去,從對方懷中掙紮出來,一轉身拉過對方手臂。
那傷口並不算深,隻是滲出來的血分外多了些,若非軒轅昰身上的衣袖是黑色的,隻怕看上去要更加觸目驚心。
再加上他一路抱著雪兒,始終不肯鬆開分毫,那傷口始終綻開著,因此到了現在都還往外滲著血,看得雪兒不禁變了臉色,埋怨道:“為什麼不早些停下來讓我看?”
軒轅昰渾不在意,目光全都落在低垂著頭,一臉心疼的雪兒身上:“因為我想找個清淨之處,讓你安靜地替我包紮。”
“你!”
雪兒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半天才道:“就算單少莊主追上了也無妨啊,大不了解釋一下,我給你包紮完就跟著他們回去就是了。”
“回去?”軒轅昰眯起眼睛,忽然問,“你就這麼想回天意山莊?”
雪兒一愣,被軒轅昰驟然變冷的神情嚇了一跳,不過隨即想到他想來喜怒無常,又兼霸道無賴,想想也就不足為奇。
她一邊抓過對方的胳膊來,一邊小心地將袖口翻起來,將那傷口露出來。隻是因為時間有些長了,一開始滲出的血跡已經幹涸凝固,傷口同四周的布料粘在一起,不用力氣根本就扯不下來!
雪兒有些不忍下手,忍不住埋怨道:“我不是急著回天意山莊,隻是你看,耽誤的時間久了,你的傷口滲出來的血都和四周的衣物粘在一起,四周又沒有水,直接撕開會很疼……”
軒轅昰聽她絮絮叨叨,心中卻是瞬間無比溫暖,他從第一次拿劍殺人開始,大傷小傷無數,又哪裏會在意手臂上這一道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是傷的傷口?
他的嘴角含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可惜雪兒正低頭對著他手臂上凝固的血跡發愁,也就沒有看到。
軒轅昰伸出另一隻手,就在雪兒還為反應過來的時候,稍微發力,便直接將那片帶著幹涸血跡,同傷口的血肉粘在衣袖扯了下來!
雪兒被他嚇了一跳,想要阻攔也根本來不及,於是就眼睜睜地看著那殘破的衣袖同傷口分離開來,同時又立刻有新鮮的血滲出來,很快就順著手臂滴下來,落在雪兒腳下的草叢裏。
“你--”
看到又有鮮血滲出,雪兒也顧不得責備對方,隻好迅速從自己的身上找了塊幹淨的布料撕下來,輕輕將擦拭著四周的血水。
軒轅昰適時地將一個小瓶子遞給她,雪兒一愣,這才抬頭:“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