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不由一愣,轉頭正要向身邊的談惜詢問,結果就看到單天鷹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手中居然再次端了一碗粥。
大概因為匆忙,這一次他沒有用托盤,直接就是拿手托著碗底朝雪兒走過來,隻是麵色極其不自然:“雪兒,這粥還是熱的,你要不要……”
“再吃些”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雪兒便一把搶過那粥碗,毫無形象地兩口就喝了個底朝天,看得單天鷹目瞪口呆,愣愣地都不知道給如何反應,就連雪兒將空碗遞給他也不知道去接。
經過方才談惜的攪和,又是收徒又是拜師,最後還不容雪兒拒絕地扯著雪兒結拜,這一係列的事情下來,雪兒終於也相通了,於是對於單天鷹也就不再敵視地那麼厲害。再加上的確餓得狠了,也就不管那粥到底是誰端來的了。
隻是一碗粥見底,肚子裏卻依舊空空如也,好像那碗粥不是進了她的肚子,而是被倒進了一個無底洞般。
雪兒無奈,隻好問:“還有嗎?”
單天鷹簡直就不敢相信,方才那個毫無形象可言的女子,會是他所認識的雪兒。然而對麵女子分明簡單到有些粗魯的舉動,落在他的眼裏,卻是單純的可愛。
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寵溺的笑來,又忙不迭地回答:“還有還有,我再去盛。”
說完這才接過碗來,真的轉身就要走,卻被談惜一把拽住,指著東南方向的天空問:“等等,那邊的火光是怎麼回事?”
單天鷹不以為意:“那個方向隻有一個放置雜物的房間,還有兩排下人的房間,而且也空置了許久。方才火勢已經得到了控製,不要緊。”
他如此輕描淡寫,想必是真的不要緊了。可是談惜卻依舊不肯鬆開他,弄得雪兒幾乎都要以為自己這個便宜義兄根本就是拖住單天鷹的腳步,不肯讓他去給自己盛飯吃。
“那麼你派了多少人前去?”談惜又問。
“莊丁自發組織了一部分,方才又派了一些,沒有問題的。”單天鷹繼續耐心回答,對於談惜不敢有絲毫不敬。
談惜這才點了點頭:“哦,不是存放那些藥材的地方就好。”
“藥材,什麼藥材?”雪兒一愣,也顧不得去催單天鷹給自己盛粥,轉頭去問剛剛鬆了口氣的談惜。
談惜神色一肅,這才認真解釋道:“還不是你研製出來的解除散功聖女體內毒素的藥粉,天意山莊又不是藥材商,能有多少存貨。這不是全用光了也隻配製出五六十個人的分量來。單正隻好一邊讓人把已經服藥的女子送走,一邊派遣人出去收購藥材。聽說是今日才到,我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去看嗎?”
單天鷹道:“前輩放心,那批新到的藥材並未放置在那邊的雜物間,而是單放在了沐風軒旁邊的一個小院子裏,並且還有專人看守。”
“沐風軒?”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雪兒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問:“沐風軒在哪個方向?”
單天鷹一愣,雖然不明白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態度為何一變再變,還幾乎每次都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但還是朝著西北方向指了指,正要開口,卻突然變了臉色!
因為西北方向,突然之間也有火光衝天而起!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突然之間就全都變了臉色,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沐風軒!”
談惜還好,他一生浸淫於藥物一道,本身武功並不算頂尖,隻能算個中等而已。而能夠讓人敬仰,所倚仗的自然也就是一身關於毒和藥的工夫。對於散功聖女,他更加在意的是,這些女子體內的毒素到底是什麼,為何竟是他平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因此對於散功聖女,他也談不上什麼維護,隻要其中一個或者幾個肯給他幾滴鮮血讓他研究便好。
所以單正在談惜到來之後,隻得答應將那五具人皮全都交給他,談惜這才肯出手。至於雪兒,對於談惜來說,完全就是個意外之喜。
所以,真正心急的人,反而隻有雪兒和單天鷹。
單天鷹隻是遇到雪兒的時候,不知為何做事總是不由自主就失去了應有的理智和分寸,並不代表他本人不夠精明,所以隻是看了一眼,他就想到了一個詞兒!
而雪兒和他的想法也差不多,兩個人再次對視一眼,雪兒道:“調虎離山!”
單天鷹:“聲東擊西!”
於是雪兒再也不顧得自己的肚子,,單天鷹也隨手拋下那隻空碗,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拔腿就朝著西北方向跑!
可是這跑,也是有差距的。雪兒那是真跑,單天鷹卻是一轉眼就飛掠出去好遠。
不過下一刻他就又折了回來,在雪兒麵前停下:“雪兒,你就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