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好像千鈞巨石,一下就朝著靈馨當頭砸下,她憔悴狼狽的小臉瞬間就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
軒轅昰又歎了口氣:“靈馨,其實,你不應當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一個男人的身上!你都進宮這麼久了,可曾去過母妃最初的居所?可曾去緬懷過她?”
靈馨愣愣地有些不解,一雙大眼睛無神地瞪著軒轅昰:“皇兄,你可知道,父皇 將單天鷹關到哪裏去了麼?”
軒轅昰搖頭:“既然父皇已經對單天鷹動了殺機,又怎麼可能讓其他人知道他的關押地點?難道還等著讓人去救他?”
“可是--”
開口的人卻是雪兒,然而隻說了兩個字出來,便在軒轅昰眼神的警告之下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半晌才小聲道:“可是,皇上就一點也不顧及靈馨的感受了嗎?”
軒轅輕笑:“還會有比他的帝位江山更加重要的麼?”
雪兒愣愣地看著軒轅昰,靈馨的臉色卻開始變得絕望起來,小聲喃喃道:“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繼續留在聖女島!早知如此,當初在天意山莊的時候,我還不如不搶先服下解藥!早知如此,我的所作所為,還有什麼意義?”
她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又好像槁木死灰一般了無生機,看得雪兒心中不忍,再次朝著軒轅昰看了過去,卻隻收到對方一個輕輕搖頭的動作。
軒轅昰不肯說,她也沒有辦法,隻能小聲地勸慰著靈馨,卻覺得自己的語言竟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在靈馨離開以後,雪兒就再也按捺不住地變了臉色,冷冷地瞪了軒轅昰一眼:“哼!”
看眼前女子的表情,軒轅昰就知道,她在生氣,生他的氣。
“雪兒?”軒轅昰的嘴角含了一絲笑意,去扶她的肩膀,卻被雪兒一側身躲開:“離我遠些!我不想看到你!”
軒轅昰也不惱,繼續道:“還在為方才的事情生氣?”
想到靈馨無助的眼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離開的動作,雪兒對於軒轅昰就氣不打一處來,就連聲音也禁不住尖銳了起來:“靈馨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為什麼就不能幫她一下?”
她氣呼呼的樣子好像一隻充氣到了極限的球,下一個就能爆炸開來,伸出一根素白的手指,戳向軒轅昰:“你明明知道單天鷹被皇上轉移到了何處,為什麼不肯告訴靈馨?”
說話的時候,他再次用力的扳過雪兒的幾案肩膀,強迫她麵對著自己,雪兒擰不過他,幹脆將頭別開,垂下眼瞼去看自己的腳尖,就是不肯與他的目光對視。
“你呀,”他寵溺的一笑,“對每個人都是掏心掏肺,為什麼就總是要懷疑我呢?”
不等雪兒開口,他的麵色一肅:“是,單天鷹被轉移了地方,的確是暗血衛出的麵,我從影先生處也就知道了單天鷹現在所在的地方。可是--”
他頓了一頓,正色看向雪兒:“就算是我告訴靈馨,她又能做什麼?除了將暗血衛最終暴露給她知道,還能有什麼更好的結果麼?”
雪兒一怔,雖然心中已經有些認同軒轅昰的話,然而嘴上卻是依舊不肯認輸:“可是我也知道暗血衛的存在,你還要殺我滅口麼?或者將我交給影先生處置?”
“雪兒……”軒轅昰隻覺得頭皮發麻,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眼前這個小女子身上的怒火,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解釋下去了。
“你說,影先生會不會讓那些暗血衛像對付那個叫做‘老耗子’的侍衛一樣來對付我你?”雪兒眨了眨眼睛,決定繼續在關於暗血衛的話題上糾纏下去,卻被軒轅昰騰出一隻手來捂住嘴巴:“傻丫頭,就不能聽我將話說完麼?”
雪兒狠狠地瞪了軒轅昰一眼,最後幹脆朝著對方翻了個白眼,朝著房頂上懸掛的精致宮燈就看了過去。
軒轅昰忍住心中的笑意,繼續道:“那我問你,你還想不想幫靈馨,還想不想要救單天鷹了?”
“當然--”雪兒幾乎是脫口而出,然後卻瞬間有種上當的感覺,於是將後麵的話吞了回去,繼續翻她的白眼:“連單天鷹現在何處你都不肯說,還有什麼好說的?”
軒轅昰歎了口氣:“那你想過沒有,若是靈馨知道了單天鷹現在的關押地點,就算僥幸不被皇帝知道,結果又會如何?”
雪兒楞了一愣,卻聽軒轅昰又繼續道:“單天鷹態度堅決,若是靈馨見了他,一個堅決不肯娶,一個堅決要嫁,兩個人肯定要起爭執,到時候就更加不好收場了,明白麼?”
雪兒陷入了沉思當中。
軒轅昰的話,她不得不承認其實還有很有道理的,到時候若是兩個人撕破了臉,將來外人勸和都是難上加難,可是一想到靈馨悲苦的表情,她的心中就十分不忍:“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