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昰一愣,顯然是也沒有想到楊進這一次竟然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冷哼一聲,再度護住雪兒:“楊進,你若想要動她,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楊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來:“三殿下言重,屬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雪兒姑娘。隻是這人歸屬下看守,如今出了差池,皇上自然也要拿屬下是問,屬下若是因此丟職罷官,甚至冤屈入獄都沒什麼。可若耽誤了皇上的大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軒轅……”
眼看著雙方大有撕破臉,拚個你死我活的趨勢,雪兒終於有些沉不住氣,小聲地喚道,從英王府的事情到如今單天鷹逃走的事情,似乎她一直都在連累軒轅昰,心中不由浮起一絲內疚來。
然而話剛出口,便被軒轅昰的眼神阻止,他好像看穿了她所有的想法:“丫頭,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他偏過頭:“楊進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我!”
雪兒愣愣地看著軒轅昰,終於忍不住小聲道:“可是--”
“沒有可是!”軒轅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極快地解釋道,“他如此針對的你的目的,其實都是為了報複我!”
輕輕地歎了口氣,軒轅昰繼續道:“傻丫頭,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對於我來說,你到底有多麼重要?”
一聲輕輕地喟歎,悠悠蕩蕩地似乎要歎進雪兒的心裏,讓她的心突然就融化成了一灘春水。
“不管你怎麼想,”軒轅昰的聲音還在繼續,“或者怎麼做,我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心意,也從未想過要改變自己的心意!”
這句話,像是表白,又像是決心,說完之後,軒轅昰也不管雪兒的反應,再次回頭看楊進:“父皇那裏,自然不用你交代,本皇子陪你前去便是!”
楊進露出一個恭謙的苦笑:“三殿下將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難道皇上會相信殿下沒有任何一個理由,便私下將人給放走的舉動?”
靈馨突然道:“本公主這個理由夠不夠?”
她說出這話來,自然準備同軒轅昰一同承擔這個罪名了,然而楊進卻並不買賬:“可是不論是公主殿下,還是三皇子殿下,都同這位沈衣雪沈姑娘,脫不了幹係呀。”
雪兒終於忍不住了,正要上前一步,卻被軒轅昰一把拉住:“看來,楊總管對於當日淋雨之事還真是念念不忘,到了現在都還記得到底是因為什麼!”
楊進臉上的微笑終於有些維持不住,逐漸變得難看起來,他恨恨地看了看軒轅昰,又看了看軒轅昰身邊的雪兒,突然就後退了兩步,揚手一揮!
院子裏那些守衛接到他的命令,立刻上前了兩步,將軒轅昰等三人半圍了起來!
也就在同時,這個小院的圍牆上,甚至軒轅昰背後的房頂上,呼啦啦地就冒出了一圈手來!
箭在弦上,弓如滿月,森冷的光芒明滅不定,卻全都指向軒轅昰等三個人的方向!
軒轅昰,雪兒和靈馨的臉色幾乎是同時變了:到了此刻,若是他們還認為楊進不是早有預謀,除非他們是瞎子!
楊進再次後退,聲音卻是依舊恭謙:“二位殿下見諒,這些弓箭手本來是為了防止房中的單天鷹逃走才布置下的,卻想不到此刻竟然會用來對付二位殿下。”
軒轅昰冷笑:“單天鷹逃跑的時候,沒有見到這些弓箭手冒出來過一個,也沒見他們放過一箭。如今人都逃得沒影了才出來,是否有些太晚了?”
“何況,既然楊總管說人是在本皇子出現之後被放走的,到現在的時間也不算長,怎麼就不見楊總管派人四下尋找,反而在這裏追究個不停?”軒轅昰的聲音愈發冷漠,“還是,楊總管根本就不在乎那人時候能夠找到,隻是想要找個替罪羊來承擔自己的罪名?”
楊進冷哼一聲,似乎是感覺到了背後那些人心中的疑惑和畏怯,畢竟這三個人中,一個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另一個更是繼承整個東靈社稷的不二人選,哪一個也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起的!
他再次後退,直接就退到了那些守衛的中間,同時將一塊金光燦爛的事物高高舉起,高聲道:“黃金禦令在此,拿下沈衣雪!”
那令牌長多半尺,頂端尖銳,握在楊進的手中上餘下不少,足夠讓人看輕上麵的花紋了字跡。在燈籠火把的映襯之下更是金光閃耀,一看就不是能輕易偽造出來的。
何況,在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的麵前,誰敢拿著偽造的皇帝的令牌來現眼?
靈馨到底隻是女子,沉不住氣,在看到那令牌之後禁不住變了臉色,若非身後已經是牆壁,退無可退,怕是還要退出五六步去。
軒轅昰的目光也落在那令牌之上,自然也能分出那令牌的真假。而且,楊進此刻敢將這令牌拿出來,自然應該是皇帝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