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如同雪片紛飛的玉屑,單天鷹的臉色瞬間蒼白無比,再加上軒轅昰那句“你不配”,更是讓他手中的龍紋玉佩如同掌心的烙鐵一般,竟是再也握之不住,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龍紋玉佩,與腳下堅硬的地麵接觸,一聲清脆到讓人心碎的響聲之後,細細的紋路從中間蔓延開來,瞬間變作兩半,有如此刻單天鷹的心。
雪兒被單證用匕首架在脖子上,看不到後麵的情景,隻是憑猜測知道似乎是什麼東西給碎了,然後就感覺到了單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微微一顫。
軒轅昰手一揚,無數玉屑如同雪花飄落一般,紛紛揚揚,在軒轅昰與單天鷹的目光交彙處彌散開了,如同一場春日薄涼的雪……
看到那玉屑飛揚,靈馨的心中不免生出一絲快意,然而等她看到單天鷹腳邊那塊碎成兩半的龍紋玉佩之後,心卻再次一涼。
所有明白的,不明白的,這一刻全都明白了過來,除了不敢動彈分毫的雪兒。
單天鷹拿到了龍紋玉佩又如何,鳳紋玉佩已經成了一抔玉屑,這一對龍鳳玉佩之間的盟約,曾經的兄弟情誼的佳話,就再也做不得數!
也就在這個時候,軒轅昰的身形突突然一動,朝著單天鷹的方向就衝了過去,卻不想單正自始至終都在防備著他,一見軒轅昰衝過來,立刻暴退一步,再次將雪兒頸間的匕首一緊,沉聲喝道:“軒轅昰,你若再敢動天鷹一分一毫,我便讓手中的這女子陪葬!”
雪兒隻覺得頸間一涼,鮮血瞬間如同泉湧一般,浸染了胸前大部分衣襟!
軒轅昰衝向單天鷹的身形生生頓住,不敢再前進一步。
眼前女子胸前的鮮血如同大朵的曼珠沙華,刺得他眼睛生疼,心更是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幾乎要不能呼吸,軒轅昰後退一步,眼睛死死地盯著雪兒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急急朝著單正道:“趕緊住手,所有的條件,我都答應你!”
軒轅是如同瘋了一般,朝著身後的侍衛吼道:“來人,快去備馬,放這兩個人出去!”
他身後的侍衛,本是守衛宮殿,保證此次為西莫皇孫南平皇子接風的宮宴安全的,因此在聽到軒轅昰的命令之後,愣了一下,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身身後宮殿的大門突然敞開,皇帝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走了出來,綁著一張麵,白無須的臉全場掃視了一圈,用尖細的嗓音道:“皇上有命,將這一對刺客拿下,違抗者格殺勿論!”
軒轅昰一把將那個小太監的脖領子抓住,聲音冷得聲音冷得簡直能夠直接將人凍成冰雕:“皇上真是這麼說的?”
小太監被軒轅昰近乎猙獰的表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剛要點頭,卻不想軒轅昰的手一下就鬆開了衣襟,改為掐住他的脖子,掐的那小太監直翻白眼,臉紅脖子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軒轅昰手中用力,將那小太監掐著脖子就整個人的拎了起來,朝著那宮殿的大門就拋了過去:“你聽錯了,再去請命!”
小太監直接就被扔進了宮殿內,砸到了搭起來的涼棚的一根柱子,纏繞在上麵的無數鮮花簌簌而落,如同一陣花雨。
不過好在那涼棚搭的結實,經小太監這一撞,也隻是晃動一番,並沒有傾倒,不然整個宮宴中的人,怕是都要被結結實實地拍在地下!
眾目睽睽之下,小太監隻能暗呼倒黴,恨不得這一下直接將自己撞暈過去才好,然而想到軒轅昰那猙獰到好像要吃人一般的眼神,他又實在是不敢,趕緊一個骨碌爬起來,朝著皇帝的方向連滾帶爬地就跑了過去。
宮殿的門外,軒轅昰看著雪兒蒼白的小臉和胸前依舊在不斷擴大的血跡,心疼地幾乎無法呼吸,恨不得直接用目光將單正千刀萬剮:“單正,我現在就讓人給你準備馬匹,不過在此之前,你給雪兒先止血,這總可以吧?”
看著為了自己,就算滿腔怒火也隻能強忍的軒轅昰,雪兒的心中如同春風拂過湖麵,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開來,再也無法保持風平浪靜。
他是一個多麼任性肆意的人,如今竟然為了她而處處受製,不但要咬緊牙關聽後單正的吩咐,甚至還要低三下四地去求對方!
“軒轅……”雪兒想要開口喚他,然而隻是張了張嘴,頸子上的肌膚就的一陣冰冷的痛,讓她的聲音異常微弱,就連她自己也隻能勉強聽到。
然而軒轅昰竟然聽到了,他的目光立刻變得溫柔了下來,似乎是要安撫她一般:“雪兒,不要怕,我會讓你安全脫險的……”
單正的聲音冷冷響起:“三殿下,等你將兩匹快馬準備好,我自然會為雪兒侄女止血的。畢竟她還是我義弟的女兒,從這裏到天意山莊,一路顛簸,我也怕她真的血盡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