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西漠的皇孫,慕容遠所帶來的人,當然不會隻有明麵上跟隨在他身邊的那十來個,暗中保護的人遠遠要超過這個數目。
畢竟,萬一東靈想要翻臉,突然出手想要將西漠的皇孫長期“挽留”下來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雪兒不願再進京城,所以慕容遠隻好出動這部分人中兩個來保護她,同時暫時尋個地方落腳,等著慕容遠向東靈皇帝辭行,會合以後再往西漠走。
昨夜單正父子後來帶著雪兒所走的盡是僻靜的小道,偏離了官道許多,倒是再走上三四離地就能看到一個小村子,四周纖陌縱橫,雞鳴犬吠聲不時響起。
與慕容遠暫時告辭,雪兒便在慕容遠的這兩個手下的護送下,走到了這個小村子。
村子很小,不要說酒樓茶肆客棧,就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找不到。
雪兒的到來,立時引起了村民的圍觀,紛紛鎖門閉戶,卻又偷偷地從門縫裏往外瞧,一個個心中疑惑自己的眼是不是花了,要不然天上的仙子怎麼會突然走到自己這個貧寒的小村子裏來?
慕容遠的兩個手下陪著雪兒終於找到了這個村子裏唯一一家稍微像樣的房子麵前,拍了拍破舊的木門,等著裏麵的人開門。
沒有人應答,也沒有人出來開門,反而引的兩側的鄰居探出頭來看了看,然後又將頭縮了回去,緊閉大門。
可這裏畢竟是東靈,不是他們的西漠,所以那兩個手下也不好太過份,於是隻得再才大力拍門,幾乎要將那破舊的門板直接震成兩截,同時高聲道:“裏麵的人聽著,我等隻是想要暫時借著兩日,並無惡意……”
房門之後沉寂了很久,就在慕容遠的兩個手下有些沉不住氣,準備強行破門而入的時候,門後響起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寒舍年久失修,怕是不宜招待貴客……”
這個聲音讓雪兒一愣,禁不住失聲道:“單正?”
她的聲音雖然輕,可門後的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砰“地一下,就將兩扇破舊的大門拉開!
雪兒和慕容遠的兩個手下同時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抬頭去看,果然看到了一個滿臉胡茬,頭發灰白淩亂的中年漢子,正用一雙布滿紅血色的眼睛盯著他們!
“你……”雪兒反而被門內的嚇了一跳,聽聲音她知道是單正,但是眼前這人這幅狼狽憔悴的模樣,哪裏還有半分天意山莊莊主的風采?
單正也看到了雪兒,一時間目光說不出的複雜,愣愣地站在那裏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怎麼會在這裏?”
單正不開口,雪兒便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隻是卻連最基本的“單伯父”三個字都可以省略了去。
單正心中深深歎息一聲,自從皇帝出現在天意山莊之後,自己的種種作為,怕是早就將眼這個少女的心傷透了,日後若是沈傲夫婦真的出現,自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了!
慕容遠的兩個手下和雪兒不熟悉,隻是奉命保護,此刻見雪兒不像有危險的樣子,於是也就繼續當他們的木頭樁子,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此時說來話長……”單正側開身子,將門口的位置讓出來,示意雪兒隨他進去,走了兩步發現雪兒並沒有跟上來,他隻得再次回頭,歎道:“放心,我不會再害你便是。”
見雪兒依舊不為所動,單正隻得轉回身來,再次走到門口,看向雪兒的目光帶了一絲哀求之色:“雪兒,你能來到此地,想必也是天意,我隻求你……能進去看天鷹一眼。”
雪兒一愣,她忘不了昨夜單正瘋了一般同四個暗血衛交手,想要將自己抓走的情景,因此依舊站著沒動:“少莊主,怎麼了?”
單正心中苦笑,知道昨夜之事已經讓眼前這個少女心中對於自己無比戒備,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會有了,於是那笑容愈發苦澀的厲害:“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想要解釋一句:昨夜之事,全都是迫不得已。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實在是不能再失去另外一個……”
他看著雪兒,突然身子一下就矮了下去:“算是我求你了!”
單正的舉動將雪兒嚇了一跳,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跳到了一旁,避開了單正這一跪,這才上前去扶他:“單伯父,你先起來再說。”
單正順勢站起身來,卻還在繼續解釋著:“所以,昨夜顏如魅拿天鷹來威脅我,我……”
他咕咕噥噥地說了半天,翻來覆去的意思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雪兒離開之後,顏如魅突然改變主意,抓了單天鷹,最後還用一種獨門手法製住了單天鷹的穴道,讓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以此來威脅單正去抓雪兒來交換。
單正本也不想答應,所以在顏如魅開出條件揚長而去之後,他並沒有立即行動,而是選擇了用內力幫單天鷹衝開穴道,然而單正試了三次,每次的結果都是單天鷹無比痛苦,卻依舊無法衝破那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