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再一次就這麼被截斷了!
雪兒漲紅了臉,不想再理會對方,一轉身,朝著曆劫相反的方向走了十來步,轉過身來,正要開口,卻見曆劫正在自己身後默默跟著,不由嚇了一跳,又踉蹌著退了兩步,指著曆劫道:“你你,你幹嘛跟著我!會嚇死人的知道嗎?”
她氣得漲紅了臉,對著曆劫張牙舞爪的好像一隻露出獠牙的小獅子。
曆劫輕輕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目光中卻滿是無奈:“我就知道你不會信……”
雪兒的臉更紅,又羞又惱,沒好氣地道:“那你也要說的靠譜一些!什麼叫‘我天命注定的人’?我是顏如魅培養的散功聖女,最後的結果不過是被人奪取一身內力,成為一具人皮……”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突然由高亢尖銳轉為無奈淒涼:“連一個普通女子都不如,就算你是天命注定又如何?”
這個問題似乎也戳到了曆劫的痛楚,竟讓他再一次地沉默下來。不過也隻是一瞬,他隨即抬起頭來,一臉希冀地看著雪兒:“丫頭,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解除你體內的桃花醉骨丹,你信麼?”
“桃花醉骨丹?”雪兒楞了楞,“是什麼東西?”
曆劫皺眉,思索了一下才道:“就是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東西,顏如魅從很久之前就喂食給你的東西……”
他再一次提到顏如魅,讓雪兒的心中突然一陣警覺,於是目光中也帶了一絲審視:“你知道?”
曆劫歎了口氣:“我知道的,比你想到的還要多!隻是你不肯信而已。”
他再次說出這句話來,反而讓雪兒陷入了深思,一時間腦子裏轉過無數念頭,最後卻隻問出來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曆劫點頭:“沈衣雪。”
雪兒緊接著問:“那為什麼叫我丫頭?我和你……”
“很熟嗎”三個字沒有出口, 她突然就想起,如果自己問出來,對方肯定又是那一套,什麼“你是我的,我是你天命注定的人”之類的話,於是又咽了回去,隻問:“那你為什麼一見麵就叫我‘丫頭’,而不是我的名字?”
曆劫歎了口氣:“真是個傻丫頭!我都叫了一生一世那麼長久,怎麼能改口?”
然後他又再次充滿希冀地問:“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稱呼耳熟嗎?”
雪兒苦笑,耳熟?軒轅昰急切之下總會這樣叫她,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卻比軒轅昰叫得更加理所當然,順理成章。
算了!她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畢竟思來想去,最後選擇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行了。
然而更深的疑雲卻在心裏升起:早在七色蓮花小島上的時候,第一次遇到的軒轅昰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遠在西漠的慕容遠,第一次見麵就叫出了她的名字,還說西漠皇室的宗祠裏 有她的畫像;而到了這同樣古怪的空濛山,一隻懂人言的黑鷹知道她的名字就夠古怪的是,而這個曾經隻有驚鴻一瞥的神秘男子曆劫,竟然也知道她的名字!
沈衣雪這三個字就這麼讓人耳熟能詳麼?而且一個個都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她一樣!
似乎到處都是頭緒,卻找不到一根可以抽絲剝繭,解開她心頭的迷惑。
於是,雪兒再一次回避了曆劫這個問題。
而曆劫,在麵對著她的時候似乎也有某種顧慮,很多時候都是欲言又止,或者語焉不詳,所以她不再追問,他也就樂得少說兩句。
“那你要怎樣才能解開我體內散功聖女的毒素呢?”雪兒沉默了許久,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散功聖女?”曆劫重複了一下,卻難得地沒有再糾正她,略一思索,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來!
這塊玉牌隻有一尺多長,兩寸寬,乍一看潔白晶瑩,仔細看的時候卻又好像又隱隱的七彩光澤氤氳其中。
曆劫將這塊玉牌遞給雪兒,道;“方法,或者說解藥,就在這上邊。”
雪兒接過那玉牌看時,隻覺得出手微溫,異常潤澤,然而上麵卻是一個字都沒有!
她不解地望向曆劫:“難道要我生吞了它?”
不等曆劫回答,她自己就先搖頭:“如果是那樣,我覺得我還是不要解這毒素了,隻要一輩子……”
“不嫁人就好了”幾個字還沒出口,曆劫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竟然及時打斷,厲聲道:“丫頭!”
雪兒被他嚇了一跳,微微張開的小嘴一時都忘了合上,就這麼愣愣地看著曆劫。
曆劫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不過聲音卻柔和了許多:“不準亂說!”
生怕雪兒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曆劫隨即就解釋道:“隻要你在這裏修煉一段時間,體內產生真氣,就能看到上麵的文字了。”
說這話的時候,曆劫心中歎息,如果有可能,他寧願她從不修煉,隻要在他的羽翼之下就好。可是,她不記得他了,他暫時隻能想到這樣一個理由,將她留在他身邊,等著她,想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