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熟悉還是陌生(1 / 2)

雪兒一愣,還未來得及琢磨曆劫這話中的深意,就見那八個美麗的宮女已經分作兩列,慕容川父子一左一右,半是陪同半是攙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雖然站在屋頂上看不到老者的麵容,但是卻不妨礙雪兒立即猜到他的身份。

能讓西漠的太子皇孫攙扶的,除了皇帝慕容定,還能有誰?

想到老者的身份,雪兒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反而將一旁的曆劫給嚇了一跳!

她是絕對不會讓這樣一個花甲老人,在自己的麵前行什麼跪拜大禮的,就是慕容川那一跪,她都覺得心虛不安,似乎折了許多壽似的!

可惜雪兒雖然在屋頂上那一舞傾倒眾生,這往下跳的卻實在是沒什麼技術含量!

再加上心急,於是這一跳,乍看上去就好像是腳下一滑從屋頂上跌下來一般,好不狼狽!

不過好在曆劫反應極快,隨著雪兒的一跳,也緊跟著墜了下去,手臂一抄,變將雪兒抄在懷裏。同時足下輕點,在離地尚有三尺高的時候,倏忽而起,在半空中一個轉折,輕飄飄地就從慕容川父子父子和西漠皇帝的眼前蕩了出去!

於是接下來西漠皇帝慕容遠的這一跪,剛剛屈下一條腿,就覺得眼前一花,不見了兩個同樣衣白勝雪的人。

慕容定一愣,麵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隨即恍若未見一般,就像朝著那已經失去了人影的屋頂跪拜了下去!

曆劫心中驀然驚覺,身子在半空中再次轉折,一手摟住雪兒,另一隻手遙遙就朝著慕容定托了過去!

於是慕容定就要想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了膝蓋,任憑他如何用力,竟色再也跪不下去半分!

雪兒雙足甫一落地,便要朝著曆劫發作,隨即看到麵紅耳赤地正要拜倒的慕容定,立刻明白了曆劫的良苦用心。慕容定這一跪,她固然不能接受,直接避開卻也同樣不能,畢竟四周還有西漠的子民,她的得多大的架子,連西漠皇帝一跪都瞧不起?

所以,曆劫這一抱,隻是給她爭取了先行禮的時間,卻不是要她完全真正地避開對方的一禮。

一旦想通這其中的關,便再也無法嗔怪曆劫。於是她連忙上前,先朝著慕容定躬身,盈盈一福,道:“民女沈衣雪,見過皇帝陛下!”

慕容定頓時有些麵紅耳赤起來,額頭上幾乎冒出了汗珠子,心中更是驚疑不定,好在雪兒並未如普通平民那般對他跪拜,總算是讓他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可是又不敢真地上前去扶,最後隻得虛扶一把,側身讓開雪兒那一福,口中連稱;“不敢當,不敢當!”

不過雪兒這一福之後,慕容定也不好再強行朝著對方跪拜,於是隻得作罷,道:“天照聖母駕到,慕容定本該親自相迎,奈何暮景殘光,樹倒根摧,實在是有心無力,不得已隻能派長子慕容川前往恭迎,其間如有何不周之處,還望聖母體諒……”

一番話滔滔不絕,咬文嚼字了半天,聽得雪兒頭大,隻好頭和手一齊亂搖:“無妨無妨,陛下客氣了……”

原來是慕容定得到慕容川的提前報信,在新都終日是寢食難安,最後便決定親自帶著隊伍迎接一段路程,結果恰巧在舊都與慕容川的隊伍會和。

因為天色已晚,也不宜再繼續趕路下去,這裏雖是舊都,但是宮殿仍在,後來的皇帝每年也都會在固定的時日回來住一段時日,以示不忘根本,因此各處宮殿還都收拾的十分幹淨整齊,住進去也十分方便。

然而也因為這裏是舊都,所以也隻能是一切從簡,為雪兒和曆劫接風洗塵的宴會,還是要等到了新都再說。

對此雪兒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因為她本就不善於應酬。若非在極北之地的雪原上為了避開軒轅昰,同時又對慕容川父子手中那副“天照聖母”的畫像感興趣,她就算是答應慕容川父子進入西漠,也未必肯隨同進入西漠的皇宮。

這一點,便是慕容川父子也是心裏有數,所以哪怕是生性跳脫的慕容遠,在這個問題上也是三緘其口,王顧左右而言他。

而雪兒自然也不好意思過河拆橋,於是隻好繼續跟著慕容川父子一路南行。

所以就是到了現在,雪兒對於這“天照聖母”的來曆,還不是十分清楚!

同樣不太喜歡應酬,或者說不喜歡雪兒與慕容祖孫三代過多接近的人還有曆劫,所以對於這舊都之中沒有接風洗塵宴,他也是十分欣然,沒有任何不快。

他對慕容定這個西漠皇帝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雪兒自己選定房間。而讓雪兒詫異無比的是,慕容定竟然是沒有絲毫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