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劫的悉心照料,或者說是開導之下,雪兒心中的自責悔恨也總算是平複了不少,身子也就逐漸恢複了過來。
雖然單鈺還是會在房間中惡毒的咒罵,但是次數卻是逐漸在減少,想必是單天鷹的勸解逐漸有了效果,這個園子也就逐漸變得“安靜”起來。
一切看著都還好,雪兒甚至準備著,今日洗漱完畢,就去單鈺的房間看看,就算是曆劫說這是天意,不可違逆,雪兒也總要親自去看過才肯死心。
偌大的皇家驛館,因為此時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所以也沒有東靈南平的使者前來,隻有單天鷹兄妹,雪兒和曆劫四個人,占了一個園子,可以說是相當的清靜。
卻不想,天色尚未大亮,雪兒也就剛剛醒來,心中盤算著,等下去看單鈺的時候,要如何開口才能不刺激到對方,自己的銀針又是否能夠起到作用。
若是萬一起不到作用,是否能夠利用藥物。
隻是,談惜是暫時聯係不上了,自從成王府的人被驅逐出蓮城之後,他和那個雲嬌也就跟著消失了,再沒有出現過,也沒有聯係過雪兒。
那麼也就隻剩下了靈藥聖殿的卿氏夫婦和卿雨涵了,自從在景福山一別之後,自己竟是再也沒顧上這三個人,也不知道如今還在不在蓮城。
心裏正想著,外麵淩亂嘈雜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將雪兒嚇了一跳,還沒等她從床上跳起來,就聽到了慕容遠的刻意被壓低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你們一個個都活膩歪了是不是?別忘了這個園子裏都是西漠的貴客,尤其是聖母祖奶奶也在,若是驚擾了她 ,十個腦袋也不夠你們砍的!”
然後繼續壓低了聲音道:“你們也不要忘了這裏是什麼對方,不要把平日裏搜查的那一套用到這裏來,否則小心你們的腦袋!”
從聽到腳步聲,雪兒就知道,今日清早這覺怕是睡不成了,於是一邊思索,一邊穿戴整齊,結果還沒站起身來,就聽到了敲門聲。
外麵慕容遠的盡量和緩的聲音傳來:“祖奶奶,你還在房間裏麵麼?”
雪兒一愣,不知道慕容遠怎麼突然就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正要開口回答,曆劫和單天鷹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前者問:“什麼事?”
後者問:“皇孫殿下,這是出什麼事情了麼?”
門外的慕容遠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道:“上師大人,能否先確定祖奶奶和單鈺小姐的安全再說?”
話音未落,雪兒就聽到敲門聲再次響起,慕容遠隻敲了一下就被攔住,接著既聽曆劫道:“丫頭,你可在裏麵?”
雖然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雪兒也不敢在沉默下去,生怕外麵的慕容遠或者曆劫再突然破門而入,於是連忙應聲:“我在呢!”
雪兒連忙將自己簡單收拾一番,打開了房門,果然就看到慕容遠和曆劫都在門外站著,不少甲胄鮮明的侍衛分散在園子各處,似乎在搜查著什麼。
單天鷹正走到單鈺的房間門前,在輕輕地敲門,詢問這單鈺的情況,在聽到單鈺不耐煩的應答之後,算是鬆了口氣,也沒有要求對方開門,轉身又走了回來。
看到雪兒安然無恙的從房間中走出來,慕容遠這才鬆了口氣,目光一一從三人臉上掠過,這才開口道:“一個多時辰前,獄卒發現,關押龍之鈞的牢房裏,人不見了!”
這句話幾乎讓三個人同時變了臉色,曆劫首先將目光轉到雪兒身上,似乎要確認雪兒無恙,然後才鬆了口氣。
單天鷹的眉頭卻是瞬間皺起來,就連拳頭也不由握緊,似乎龍之鈞的脖子就在他的掌心一般,恨不得立時扭斷。
當初因為單鈺腹中胎兒的緣故,單天鷹雖然對於龍之鈞有著諸多憤怒不滿,卻怎麼也要為單鈺和腹中胎兒著想,不能殺了對方。
如今單鈺胎死腹中,與龍之鈞之間再無瓜葛。在產下死胎的過程中又傷了太陰內府,說不共戴天也不為過。如果不是這幾日單鈺情緒不穩,怕是單天鷹早就要找上慕容遠,等審訊完畢要了龍之鈞的命!
可還沒等單天鷹有所行動,慕容遠就跑來告訴他們龍之鈞逃跑了,這讓單天鷹一時還真有些難以接受!
分散開來的侍衛們,已經陸續回來,所有的人卻都是空手而歸,顯然是沒有發現龍之鈞的蹤跡。
慕容遠的眉頭皺了又皺,幾乎都要成了麻花,最後看著三個人,這才開始講述之前的經過。
因為知道龍之鈞可能與那四個刺客有關,慕容遠並從驛館提走龍之鈞以後,並不敢掉以輕心,直接就將龍之鈞扔就進了西漠關押重刑犯的地方。
根據慕容遠說,一開始的時候,龍之鈞還嘴硬,不承認與那四個乞丐此刻的關係,不過在慕容遠下令動了刑以後,總算是在昨天晚上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