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雪兒被影月宮主脅迫著,已經來到影月神宮十餘日。
影月神宮是一大片古怪的彩色建築,建在深山密林當中,周圍的樹木暗含著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再加上各種毒蟲猛獸,可以說是機關重重,寸步難行。
至於內部,就更是錯綜複雜,如同迷宮一般。
雪兒來了十餘日,也就被軟禁了十餘日,每日的活動範圍隻限於所在的小房間以及院子四周,再往外圍走,就開始有影月神宮的女子把守。
黑鷹直接被影月宮主抱走,就連雪兒身上的玉牌,也被影月宮主逼迫著放置到了其寢殿當中。
同時因為暫時隻有她一個人能夠接觸玉牌,所以影月宮主對她倒還算客氣。至於影月神宮的其他人,對於影月宮主更是奉若神明,所以倒也沒有為難雪兒。
雪兒問影月宮主:“玉牌已經交給了你,你準備什麼時候解開黑鷹的毒?”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雪兒也就剛到,才將玉牌放在影月宮主的寢殿中,影月宮主正準備讓人帶她離開。
影月宮主蒼老的臉始終隱藏在兜帽下麵,看不清喜怒,聲音也是縹緲莫測:“如果我說一直不解呢?”
雪兒翻了個白眼:“那你要一隻中了毒的鳥有什麼用?就算是它能夠口吐人言,能夠溝通百鳥也不能為你所用啊!”
影月宮主輕輕搖頭,伸手撫摸了一下懷中黑鷹的羽毛,譏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那麼好哄騙麼?三言兩語就上當?”
黑鷹蔫頭耷腦,雖然不情不願,可是沒有辦法,連開口也懶得開,看得雪兒一陣心疼。
“若是我現在就解開了它的毒,還拿什麼來要挾你?”影月宮主又道,“你會不趁機拿著玉簡逃走?”
雪兒道;“可是玉簡現在不是在你的手裏麼?”
影月宮主道:“之前在淩王府的時候,別以為我沒有看到,這個玉簡會主動飛到你的手裏!”
雪兒垂下眼瞼,心中卻是暗暗詫異這個影月宮主心細如發,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撇嘴諷刺道:“難道你影月宮裏這麼多人,都是廢物,飯桶,連我一個人都攔不住?”
她直接罵影月神宮的人是廢物,飯桶,影月宮主身後侍立的兩個少女頓時變了臉色,幾乎要忍不住衝上前去,卻被影月宮主擺手製止。
影月宮主也不動怒;“小心駛得萬年船,而我向來小心。”
然後她又揚起下巴,目光從殿中一個個麵露不忿的女子臉上掃過,最後卻依舊落想雪兒臉上:“你之前的表現,實在不能不讓人忌憚。”
這句話讓那些女子的臉上頓時都不自然起來,羅妙思的居所是怎麼毀的,她們這麼多人追人家一個,那麼多天卻被一個小丫頭耍得團團轉,時不時地還要遭到戲弄的經曆,她們怎麼能忘記?
隻是礙於影月宮主,一個個不敢放肆,否則隻怕要衝上前來,一人咬上雪兒一口!
影月宮主桀桀怪笑:“看來,你還真得罪了不少的人哪,接下來的日子,你可要小心咯!”
雪兒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就自己這點小心思,在對方的眼裏隻能是幼稚可笑。她未能說動影月宮主,反而三言兩語就挑起了影月宮裏的人對於自己的仇視。
“新仇”與“舊恨”加在一起,接下來自己的日子隻怕是不會好過了。
對方將自己的底細摸了個透,想要通過言辭哄騙的法子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可是,自己也不能一直這樣被動吧?
這樣下去的話,隻要影月宮主口中那個神秘人出現,能夠接觸玉簡,甚至改變玉簡的屬性,那麼自己作為黑鷹和玉簡的“前主人”,也離死不遠了!
隻是,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影月宮主如此篤信不疑呢?
玉簡是曆劫交給自己的,曆劫本人也能接觸,可曆劫卻是活了好幾百年,據他說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人界!
玉簡神奇,也就隻是普通人不能接觸,影月宮主如此篤定,難道邀請來的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和曆劫一樣不屬於這個人界的人?
雪兒突然就想到了顏如魅!
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影月宮主的手上,三寸上的指甲正散發著微微的光澤,讓雪兒突然就想到了顏如魅的十根指甲劍。
隻是因為極北之地一別之後,她就再沒有見到過對方使用,一時竟然沒有想起來!
然而,指甲劍雖然是顏如魅的標識,但是懂得指甲劍的卻未必隻有顏如魅一個,曆劫和顏如魅都能活上好幾百年滯留在人界,難保其他人不會!
想到這裏,雪兒眨了眨眼睛,再次開口:“既然你手下的人一個個都恨不得咬我一口,那麼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呢?到時候黑鷹也好,玉簡也好,都成了無主之物,你還不是為所欲為?”
不等影月宮主開口,她話鋒一轉,又道:“對於你邀請的人,你又有幾分把握她能夠讓玉簡認你為主?你就不怕玉簡神奇,對方也會生出據為己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