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都替顏如魅捏了把汗,眼見趙金花娘等三人如蒙大赦,轉身朝著祥福客棧的大門走去,總算是鬆了口氣。
還不等她一口氣喘上來,顏如魅就再次一扯她衣袖:“還不走?等他們反應過來你想走都走不了!”
於是,趁著趙金花娘轉身的一瞬間,雪兒和顏如魅悄無聲息地飛身而起,轉眼消失在那屋脊之後。
高高的屋脊,將雙方視線隔斷,誰也看不到誰。
雪兒和顏如魅不敢有絲毫停頓,也仗著一大清早的時候,玉城中的行人還不算多,躥房越脊,飛縱跳躍,朝著玉城的城門方向而去。
兩個人一路向北,一口氣飛掠出去了將近百十裏地,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二人這才停下腳步。
顏如魅問雪兒:“你想好了嗎,到底要不要去京城?”
雪兒沒想到顏如魅會突然問她這個,一時竟猶豫起來:“我……我不知道。”
顏如魅瞪著她,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那你還知道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顧忌那麼多有什麼用?”
雪兒幾乎咬破了嘴唇,卻依舊是拿不定主意。
她要去京城找單正一家,就不可避免地要與軒轅昰碰見,可是軒轅昰……早已不再是她的軒轅,他成了東靈的三皇子,聽說軒轅德馬上就要禪位給他!
當初她不辭而別,如今卻又找上門去,她要如何麵對他?
顏如魅一臉不耐煩:“要我說,你的父母隻能是戰天劍神和幻如魔帝,至於什麼沈傲,秦姿仙,根本就不配!你不去找單正打聽也好,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將你背上的骨灰壇子就地掩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那怎麼行?”雪兒本能地反對,“不管你怎麼看,畢竟我這一世的生命是他們給的,我怎麼能如此不孝?”
顏如魅大蛇隨棍:“那你就去京城找單正打聽啊!”
“我……”雪兒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糾結了半晌,雪兒還是決定去京城一趟,東靈的京城那麼大,隻要她有心,避開軒轅昰應該還是不難的。
實在不行,她路上就走慢一些,等過了十日之後軒轅昰的大婚之期再進京。
顏如魅翻著白眼,心中卻在暗暗懷疑,不知道自己將這樣一個天魔妃帶回天魔宗,到底是對還是錯?
這麼一件小事都要猶豫好久,還怎麼指望她統領整個天魔宗?
所以,顏如魅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在進京之後,尋個機會去找軒轅昰,最好能將夜流觴的真魂喚醒。
畢竟,殺伐決斷的夜流觴,才是更加適合統領整個天魔宗的人選!
於是兩個人懷著各自的心事,一同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從玉城前往京城,一路上都有官道,行人也多,兩個人想要施展輕功,飛一般地趕路也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所以顏如魅趁著路上行人稀少的時候,直接搶了一輛馬車。
其實也不算是搶,她就是將馬車中那個白胖地好像剛出籠的包子一樣的男人,一隻手從車廂裏拖了出來,然後朝著對方說:“這輛馬車連同車夫,老娘暫時征用了,你是自己去後麵的馬車繼續趕路,還是讓我將你扔過去?”
那胖子嚇得麵如土色,忙不迭地道:我自己走,自己走。“
然後顏如魅鬆開他,他就連跪帶爬地好像個肉球一般,朝著後麵那一輛坐著他妻女的馬車爬了過去,三個人擠在一輛馬車上,急急離開。
顏如魅這才轉身看著那個嚇得幾乎要尿了褲子的車夫,卻是難得露出一個笑臉來:“老娘喜歡聽話,還不多嘴的,明白嗎?你最好當自己是個啞巴,否則我不介意將你變成真正的啞巴!”
那車夫點頭如同小雞啄米,卻又緊緊閉著嘴巴,不敢吱聲。
顏如魅滿意地點點頭,又隨手摸出一錠銀子:“若是你做的好,等到了京城之後,我再給你十個這麼大的銀錠子,若是你敢半路逃跑……”
她的拇指和食指一對,輕輕一掐,那銀錠子就一分為二,看上去竟是分毫不差!
車夫這才是真的嚇得說不出話來,渾身抖如篩糠,連看都不敢看顏如魅一眼,就聽顏如魅斯條慢理地繼續道:“老娘的手,掐斷銀子很容易,掐斷人的骨頭,更容易!”
於是,雪兒跟著顏如魅上了這輛劫來的馬車,由一個被脅迫的車夫駕車,一路朝著京城方向而去。
雪兒也曾問顏如魅:“為何我們不自己找一輛馬車,非得要半路劫一輛?你給車夫的銀子,都夠買三輛馬車了吧?”
顏如魅道:“這樣的車夫,比雇來的車夫更聽話!”
雪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對於顏如魅的這個理論實在不敢苟同,隻是這種問題,實在是沒有計較的必要,也就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