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李婉兒意想不到的事情,魂符師所能畫的魂符種類太多了,而且那是魂符師的保命之本,沒有人知道一個魂符師身上,究竟帶了多少張魂符,而那些魂符又分別是什麼屬性。
魂符師很神秘,神秘得導致李婉兒機關算盡,終失一算。
她不知道徐宏將剛才的那些對話,傳到了誰的耳中,但自己謀策已久的一整套複仇計劃,很可能就因為這一張小小的魂符,而不得不中斷下來。
李婉兒心中百轉千回,不過臉上的表情,很快又從剛才的驚訝,轉變回了笑意。
“不錯不錯,想不到你們還有這一手。想必這魂符,是你剛才過來之前,徐錦拿給你的吧。”
徐宏沒有回答,可這場間除了徐錦之外,還有誰能拿出一張傳音符給他?總不可能是肥狗吧。
李婉兒的笑容漸漸變得陰厲了起來,說道:“那又如何?雖然被你們這一折騰,事情會變得很麻煩,可事情既然已經敗露了,那又何必遮掩?不管日後如何,今天你們幾個,休想活著離開這裏!都給我殺!一個不留!”
黑衣人們再次動身,殺氣衝天而起,似乎要將這烏黑的夜色,染上一層不為人知的血紅。
吳天明看著此時宛若惡魔的李婉兒,心痛不已,但那又能如何呢?不管他今天會不會在這裏死去,他那顆充滿了愛意的心,都已經埋入黃土,死了。
徐宏見吳天明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大喊道:“老吳,你傻愣著幹嘛?”
吳天明看著徐宏,麵帶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徐宏怒罵道:“不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嗎?至於讓你斷了生念嗎?或許我不懂你們之間的情情愛愛,但我知道,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叫喊著,徐宏衝上前去,替吳天明擋下了一道攻擊。
但由於那攻擊是數人合力而為,徐宏直接就被轟飛了開來,重重砸在十米外的地麵上,肥大的身軀將地麵砸出一陣灰塵。
李婉兒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笑道:“想不到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家夥,也有會替人擋刀的時候。”
“夠了!”吳天明大吼著,眼中布滿了無盡的憤怒:“雖然胖子平時嬉皮笑臉,遇難的時候第一個想著逃跑,但他終究還是我的兄弟,認識了十多年,生死患難過的兄弟!”
李婉兒看到吳天明此時的模樣,不知為何,竟是笑不出來了。
吳天明重新握緊自己的長劍,對李婉兒以及那幾個黑衣人說道:“今天你們若想碰徐家兄妹一根汗毛,就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李婉兒淡淡說道:“死到臨頭了,再說這些豪氣幹雲的話,就不叫豪氣幹雲了,而是叫不知死活。”
“誰說的?我覺得這話說得很有勇氣啊。”
李婉兒一驚,那幾個黑衣人也為之一驚,因為這聲音不來自場間的任何一個人,更像是從某個虛無縹緲的空間裏傳遞出來的。
下一刻,隻見徐錦身旁的那片空間,如漩渦般地扭曲了起來,透明的漩渦不斷旋轉,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洞,那空洞隨著旋轉不斷變大,最終在停止的時候,眾人看到了一隻腳,緩緩邁了出來。
還沒看到人,徐錦光一看到腳,就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師傅!”
徐宏和吳天明一愣,異口同聲地驚呼道:“孟大師!”
李婉兒心頭猛然一顫,直接愣在了原地,那幾個黑衣人自然也停住了所有的攻擊。
隻見一個身材偏瘦,麵相和藹,身穿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微笑著,從那詭異的空間漩渦裏走了出來,對眾人問道:“難道你們不覺得那句話說得很好?”
場間的所有人,都在屏息地關注著他,可他卻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由此可見,他來得十分從容,十分淡定。
而這份從容淡定,也影響到了徐宏幾人的情緒,原本以為真的要葬身此處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
徐宏更是笑嗬嗬地接應道:“對對對,老吳那句話說得很好。”
孟良孟大師歎了口氣,道:“想不到都這麼危機的關頭了,你個死胖子還能這麼開心,劣性難移,劣性難移啊。”
徐宏抖著臉上的肥肉,說道:“孟大師您都大駕光臨了,哪裏還能有什麼危險啊。”
孟良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這拍馬屁的胖子,轉頭看向李婉兒,問道:“你就是李家的那個閨女?”
李婉兒聽到問話,這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嘴裏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的修為境界頂多處於武魂境初期,怎麼可能接觸得到空間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