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吳天明和李婉兒都沒想到,這才是方朔的真正意圖。
可事實上,除了這個辦法之外,修為境界僅僅在覺醒境後期的方朔,還能怎樣去對抗洛城的兩大強者?倒不如設下一個局,坐山觀虎鬥好些。
當然,這也是十分冒險的舉動,正如李顯所言,若是沒有對人心的充分估算,萬一兩大強者不顧一切地反撲過來,方朔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恐怕就連孟大師幾人,都要被連累進去。
方朔說道:“其實,了結掉你們兩家近年百年來的恩怨,不也是你和吳永勝一直都期盼的事情嗎?”
李顯道:“這麼說來,你還覺得自己幫了我們一把?”
“難道不是?你們一直明爭暗鬥,為的都是這樣一個結果,但因為各自都有所顧慮,所以遲遲不肯全力以赴。我今天為你們設下了這麼一個公平的擂台,讓你們決鬥,難道不是件好事?”
李顯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我活了三四十年,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狂妄之人。”
方朔道:“所以,你們兩家才會如此糾結地鬥了近百年沒有結果,要是早點碰到我,那些恩怨恐怕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吧。”
李顯問道:“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以為每天頂著來自於兩大家族的壓力,那種感覺很好?出去逛個街都怕被人殺死,那種恐懼感,恐怕是李大家主你從未體會過的。”
方朔的這一係列決定,正是因為那天在街上和吳成飛大戰一場之後,才萌生出來的,在某種層麵上而言,那種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遇到生死危機的恐懼,的確是比一瞬間死亡還要可怕的事情。
這一點,此時此刻的李婉兒和吳天明,都深有體會。
方朔歎了口氣,說道:“不除掉你們這兩座大山,我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啊。”
李顯向房間裏的李婉兒看去,發現自己的女兒竟是比吳天明還要鎮定幾分,不由感到欣慰,可他卻沒有對她說任何的話,隻是緩緩閉上雙目。
場間陷入一片寂靜,剛才還茫然一片的徐宏,通過方朔和李顯的對話,也終於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但此時的他也隻有站在孟大師身旁的份,根本沒有能力去改變任何事情,或許,他也沒有想要去改變。
也不知道是此前那些酒樓小二的走漏風聲,還是因為爆炸聲的緣故,這酒樓周圍聚集起了大量的圍觀民眾,可他們因為畏懼,卻又都不敢靠近過去,一個個站在外麵好奇地討論著。
突然,一群官差撥開了人群,直接朝酒樓大門走去。
“你們這酒樓怎麼回事啊,引得外麵那麼多人圍觀?”
為首的官差說著話走來,剛一踏進屋子,就愣住,他或許不認識李顯和孟大師等人,但對於方朔和吳天明,卻是見過不少次了,再加上屋內這凝重的氣氛,讓他無由來地感到毛骨悚然。
旁邊的官差傻愣愣說道:“你們幾個在這裏幹嘛?沒聽見我們老大問你話嗎?”
此言一出,屋內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那官差頭子連忙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說道:“你不想活了是吧,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嗎?!”
訓斥完下屬,那官差頭子連忙獻媚地笑道:“各位大爺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聚會了,我們這就離開。”
說完,便帶著身旁的幾個官差,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外麵的民眾們,見到裏麵是連官差都感到懼怕的人物,不由感到更加好奇,許多人都紛紛猜測了起來,而前些日子引得全城轟動的方朔,自然也是眾人猜測得最多的對象,他在裏麵幹嘛?裏麵還有誰?眾人無從得知。
“騎兵!”
一人驚呼一聲,隨即所有人都轉頭朝後方看了過去。
隻見一排身穿盔甲的官衙騎兵,正快速地朝這邊衝而來,人數約莫在三四十人左右,數量不多,但從他們的裝備上看來,絕對是洛城最精銳的騎兵。
他們身下那些身懷獨角獸血統的戰馬,腳力驚人,轟隆隆地踏著土地,後方塵土滾滾湧動,更是宛如一條灰色的長龍一般。
圍觀群眾連忙讓開道路,此時他們才意識到,這次真的要發生大事了。
酒樓內的幾人,都是洛城排得上名號的修行強者,比外麵那些群眾更早察覺到了此事。
方朔眉頭微皺,說道:“城主大人竟是如此興師動眾。”
李顯也睜開了雙眼,說道:“那家夥顯然還不太了解事態的嚴重性,真以為派幾個騎兵過來,就能解決事情?方小兄弟,你現在應該怎麼辦?”
麵對騎兵壓境,方朔依舊沒有絲毫慌忙,淡淡道:“得看城主大人想怎麼辦。”
外麵騎兵隊伍的前方,身上唯一沒有穿盔甲的人,正是洛城城主,吳永勝。
他身旁的騎兵問道:“城主大人,現在如何行事?要不要衝進去?”
吳永勝聽到吳天明被困的事情,早已是滿腔怒火,到了此處都沒有半分的息怒,此時被問起這麼愚蠢的問題,不由大罵道:“衝進去?要是傷到我兒子,你們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