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人抬頭,疑惑地看著方朔,問道:“你這麼激動幹嘛?”
被這麼一問,方朔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隻是覺得那家夥年紀輕輕,就能有所作為,挺了不起的。”
翼人道:“你這句話,我可不敢苟同。胡亂殺人,目無王法,怎麼能叫做了不起?”
“可他殺的是劫匪,為民除害,怎麼就不了不起?”
翼人皺眉說道:“就算那幫劫匪有罪,也應該由官衙來製裁,如果每個修行者都像他一樣,想殺就殺,那還要官衙幹嘛?”
越說,方朔心裏就越不高興,反駁道:“你這說的不是屁話嗎?如果官衙有能力剿匪的話,哪個修行者會吃飽了沒事幹去殺人?還不是因為你們風輝城官衙腐敗無能?人家幫你們殺了劫匪,這倒好,還反過來覺得人家目無王法?你這種想法,實在是不可理喻!”
方朔這句話,仿佛一針見血地說到了重點,說得翼人一時間無從反駁,沉默了下來,但片刻後,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說道:“看你這麼振振有詞的模樣,我記得你昨天和我說過,你也是從洛城過來的,難道……”
方朔一怔,心想這不會被這小子看出什麼來了吧,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問道:“難道什麼?”
“難道……你認識他?”
方朔頓時鬆了口氣,暗道虛驚一場,“那種了不起的家夥,我還想認識他呢。反倒是你,又不關你的事,你這麼著急地譴責人家幹嘛?”
翼人遭到反問,竟也愣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隻是心裏這樣覺得而已。”
方朔瞧見他那拙劣的說謊技巧,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說道:“都說你們翼人族人品德高尚,不善於撒謊,你小子可真是繼承了你們種族的傳統。說吧,你和這件事到底有什麼關係?”
其實方朔剛才就覺得奇怪了,自己昨晚才做的事情,這家夥怎麼一大清早就知道了?而且連黑暗勢力加的懸賞金也一清二楚,若說隻是道聽途說而來的八卦新聞,根本不足以令人信服。
翼人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是因為我家裏有人在風輝城的法典司工作,我從小受的也是關於法典的教育,所以才會對這件事持有這麼強烈的反對意見。”
如此一來,也就可以很好的解釋自己的疑惑了。方朔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笑道:“我就說嘛,你們翼人族也不乏瀟灑豪邁之輩。難怪你會如此古板迂腐,原來是家庭原因啊。”
翼人開口說道:“但我真的覺得……”
方朔伸手止住了他,說道:“我們兩人觀念不同,再討論下去,恐怕要打起來才是,所以這件事就此打住。”
“我們翼人族崇尚以理服人,打起來倒不至於。”翼人嘀咕了兩句,然後問道:“我們這也算是第二次見麵了,還不知道你如何稱呼?”
“方……”方朔下意識地想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但馬上又意識到自己是個通緝犯,於是連忙改口道:“方,方文才,對!我叫方文才,鳥人兄你呢?”
“文才?韻意文俊之才,好名字。我姓紀名長歌。”
方朔也學著對他的名字評論一番,說道:“長歌?那你弟弟不是得叫短歌?”
聞言,紀長歌的臉頓時黑了下來,說道:“文才兄,這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方朔聽到這名字頓感不喜,道:“你還是叫我的姓吧,我向來不喜歡自己的名字。至於剛才那個玩笑,一時嘴快就說出來了,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