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誼那日從官衙回來以後,便沒再見著雅墨清。雖然照著往日一樣去官衙裏點個卯,但雅墨清被置於後院,沒有王爺的手令,誰也進不去。
容媽知其無虞,但多少還是有些記掛,於是便動了讓秦誼再想個法子去見見雅墨清的心思。
“誼兒,能否再到官衙看看,這快一個月了,我都不知道清兒如今如何了。”
“娘,我聽官役說,她還算安穩,雖然出不來,但懷寧王也沒為難她,聽說最近還幫著懷寧王治好了個人,不會有事的。”
“這可不好說,過幾日就中秋了,能否和管事兒的說說,讓清兒回來一趟,雖然不住一個院子裏,但挨得如此近,又自小一起長著,在我心裏早就成一家人了。”
“這事我去問問,娘這心思也不算過分,懷寧王應該不至於如此不近人情吧。”秦誼想著容媽已多日未見雅墨清,思念之情確實濃烈了不少,上次沒把她接回來,容媽已經念叨了幾日,這次再不去試著接回來,恐怕就不是念叨幾日的事了。於是決定去開口試試,看能否讓墨清回來住幾日。
官衙裏,懷寧王與司馬南澤說完了話,便禦馬前往大營而去。
大魏的軍隊在王朝建立之初,主要以騎兵為主,但入駐中原之後,幾經更換,鐵騎之師裏原本善戰的騎士逐漸替換成了不善騎射的中原人,軍隊又遠赴大漠,征戰的能力自然也就跟著降了下來。
拓跋琞自接管了漠北大軍,防務一事便整頓得有聲有色,加上常年帶兵戍邊操練,這支軍隊漸漸恢複了往日的英氣。
大帳外,軍士正在操練,烈烈北風揚起些沙塵,但他們堅毅的麵色卻並未因此受到絲毫影響。其實,這支軍隊在來到漠北之前,曾被成王有意地調換過。
原本跟著懷寧王曆經沙場烽煙的那些精銳之士被成王抽去守衛王都,眼下這些,大多是原來軍中涉事不深的新兵或是從未經曆過戰事的兵士,成王如此調換的目的很明顯,他是不想將一支精銳的虎狼之師放到漠北,放到拓跋琞手裏,因為這樣無疑於自尋死路。
但是,他卻忘了,懷寧王的強項不僅僅在於驍勇善戰,更在於他能用自己的方式鍛造出一支精銳之軍。隻是目前,這支軍隊尚顯稚嫩,在遙遙漠北,這支軍隊要想負起駐守邊防的職責,對抗風馳電掣的西域奇兵,到底還是欠了些火候。於是,拓跋琞製定了新的軍隊操練計劃,並在到達月瓏泉不久後開始施行。
見懷寧王來到大帳,軍士們備受鼓舞。孰不知,在這些熱血青年的心裏,這個比他們大個幾歲的統帥簡直就是一個神話一般的存在。
懷寧王十二歲便掌管了一方軍務,一開始,有很多人腹腓他靠著皇親貴胄的背景掌印登位。但是,僅僅兩年的時間,懷寧王便已多次率部前往河套地區對抗柔然的進犯,不僅沒被敵軍生擒了去,還成功抵禦了敵軍,一時間擾亂了柔然大舉東進的計劃,更讓柔然對大魏生出了幾分忌憚之心。
“懷寧王千歲!懷寧王千歲!”
在一片歡呼聲中,懷寧王步履堅毅地行於大營中。他神色沉穩,絲毫沒有喜怒之色溢於表麵,就像是天生就是長在戰場上的一樣,即便就這樣站在軍旗下查看防務,都是那麼英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