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如水,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安寧,拓跋琞看著雅墨清的麵容不願入睡。比起此時情愫波動的眼光,他的內心更是翻湧不休。他喜歡這張臉,喜歡倘在他懷裏的這個人,這樣的心思在這樣的夜色中被無限地放大著。
是時候向她表露自己的心跡了,拓跋琞如此想著,隻是,該如何表達才好,他卻還沒有真正地想好。
一天的勞累,雅墨清睡得極沉極香,她就這樣靠在拓跋琞的懷裏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清晨,晨光透過樹林的葉隙照在雅墨清的臉上時,她才掙紮著睜開惺忪的睡眼,扭著頭向四周望了望,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然睡在拓跋琞的懷裏,身上還蓋著他的裘衣,是以,又是驚訝地喊了一聲才真正醒了過來。
拓跋琞本就沒有睡得很沉,被她這麼一喊,自然也便醒了。
“何事如此驚慌?”拓拔琞皺著眉頭問道。
雅墨清剛剛猛地坐起身來,退到了離拓拔琞幾步開外的地方,臉上充滿了愧疚之意。她指了指拓拔琞的懷裏問道:“昨夜我便是如此睡著的?……”
拓跋琞看了看自己的懷裏,尚且留著她昨夜睡過之後留下來的幾縷青絲,點了點頭道:“嗯,你自己靠著靠著便睡到了本王的懷裏,怎麼推也推不開,無奈之下也隻好將就到天明了。”
雅墨清一聽,心裏更是內疚得很。她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喜歡拓跋琞的心思竟會在睡著以後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演變得如此……強烈……
她自己明明記得懷寧王不過是讓她在肩頭上靠著小憩一會兒,可自己卻毫不矜持地真就睡著了,還忘了分寸地往他的懷裏鑽,不僅往他的懷裏鑽,還到了任推都推不動的地步。想到這裏,雅墨清突然間覺得自己實在是當不得一個女子……
“許是昨日尋藥太累了……哦,不,是這山間山嵐之氣太重給鬧的……要不就是王爺這肩頭太滑了,一下子就溜下去了……”雅墨清語無倫次地找著借口,想為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開脫,以證明自己還是十分矜持的。
拓跋琞的心裏則樂開了花,畢竟昨夜是自己將她攬到了懷裏,今日見她如此,便知道她睡得極好,又覺得她在他麵前極好誆騙,幾句話就把她繞暈了。
“無妨,本王念在昨夜你是初犯,便不與你計較了。”拓跋琞一臉嚴肅地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
“多謝王爺海量!”
好吧,雅墨清的智商在藥理麵前尚且算得上是精明,但到了拓跋琞麵前,就總是顯得那麼不夠用了。
雅墨清感恩戴德地謝過拓跋琞以後,便開始查看昨夜炮製的藥材。
“已經完成了一半,隻需要再炮製上一天,這批藥材便可以拿回醫館用上了。”雅墨清麵露悅色。
“還需一日?那我們今日做些什麼?不會就在這裏呆上一整日吧?”
“不然呢?炮製藥材是要看著的,我是走不開了,王爺要是覺得悶的慌,可以四處走走,恕墨清無法相陪。”雅墨清打著哈欠道。
拓跋琞的興致被雅墨清的一句話給打消了。本來還想著今日同她在這郊外逛逛、走走,不想這炮製藥材還真離不開人,於是有些掃興。
“罷了,你且在這兒看著,本王去打兩隻山雞過來充饑。”拓跋琞說著,拿著隨身攜帶的小刀便離開了。
雅墨清坐在原地,盯著眼前的瓦罐煨著罐裏的藥材,閑來無事,開始有意無意地想著昨夜的事情。
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矜持呢?誠然,眼前是個令她心動不已的男子,但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又如何能接受她這樣的肆意呢?怎麼就控製不住自己愣是往他懷裏鑽呢?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雅墨清想著,埋下了頭,不停地晃蕩著,自言自語:“雅墨清啊雅墨清,你快些醒醒,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想了一會兒,雅墨清猛地抬起了頭,若有所思地又一次自言自語起來:“不對啊?若是自己厚著臉皮纏上去的,那這裘衣又該如何解釋……”
還沒等想明白,拓跋琞已經拎了兩隻山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