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老奴這兩日便在想,若是能在這個雅墨清身上尋著懷寧王的弱點,那您希望的抽調漠北大軍之事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張太監湊上去,彎著腰建議著。
“你這麼一說,的確是個好法子!隻是……要如何動這個女子才算妥當?若是先行將她囚禁起來,恐怕還沒找到個合適的由頭便被拓跋琞給識破了。”成王有些擔憂地思索著。
“王爺有所不知,如若要這件事情看上去順理成章,而且進退適宜,恐怕還得從於闐國這裏做起。”
“於闐國這裏?”成王不明,“看樣子,你心中是早有對策了,不必再繞彎子,直接告知本王,若行得通,本王便即刻命人去做。”
“是。這……”張太監直了直身子,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成王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抬手甩了甩袖子,屏退了殿上的閑雜人等。
“說吧,這裏已無他人。”
“於闐國王那日在慶功宴上如此淡然,想來已經知道這宴會上為您和懷寧王敬酒的不是梅玉公主,而且冒名頂替的雅墨清。至於於闐國王為何同意如此做,這其中的緣由老奴尚未弄清楚,但於闐國王有意隱瞞卻是事實,如果以此為由,讓於闐國王認了雅墨清這位‘公主’並將她送往王都與王爺您和親的話……”張太監尚未把話說完,成王已然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了。
的確,若是成王對雅墨清這個人動點什麼手腳,還沒傷著她時,拓跋琞早已予以反擊傷了成王自己,到時候,成王自己也必然會因為沒有正當理由而處於下風。
但如若是借著自己不知情,把雅墨清囚在自己身邊,那麼他的身邊就多了一個可以控製拓跋琞的棋子,就如同當年被他囚禁在王都的皇帝和王妃一樣,這樣的角色,成王自然是希望越多越好。
“此計甚妙!您老果真是寶刀未老啊!隻是……如若想讓這計策萬無一失,本王倒是覺得還可以加上一條,這樣一來,任他拓跋琞想如何翻身都得先想上一想了。”成王說著這話時,臉上的奸詐之意更甚。
“哦?或是老奴考慮不周,還請王爺示下。”
“按照慣例,派去和親的公主都需要有一個欽定的‘送親使’,這個‘送親使’便由拓跋琞去擔任罷。”
“送親使?”
成王點了點頭:“如此一來,本王便可安插人手前往漠北大軍調兵;若是調兵不成,也可在途中尋些二人不貞之事,以擾亂綱常為由囚了他們,並以此為由來逼迫他交出一萬大軍。”
“王爺果然深謀遠慮,老奴甚是佩服!”
成王滿意地笑了,他似乎看到了麵對這個計劃時拓跋琞手足無措的樣子,這樣的幻想讓他心中倍感沸騰。對於這個計劃,成王甚為滿意,在他看來,眼下沒有一個比這個更加完美的計劃能夠將拓跋琞牢牢控於手心之內。
這麼多年了,他除了在這樣的時候能覺得自己比拓跋琞更勝一籌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機會讓他擁有這種心態。此前囚禁了皇帝是如此、囚禁了貴妃也是如此,這一次,囚禁了拓跋琞心頭上那個看重的人亦是如此。
張太監退了下去,照著成王的吩咐開始為這個計劃準備開去。
……
長相寬厚內心亦寬厚的於闐國王此時正在宮中念誦佛經,他雖然喜愛熱鬧,但偶爾這樣的清靜也會讓他感到心曠神怡。
還沒來得及體會上一時半刻,便有小役在門口稟告說成王求見。雖然他有些不舍得抽身離開這樣的寧靜,但卻不得不起身前往門外迎接這位貴客。
“拜見國王殿下。”成王先行行了禮,看來是有事相求。
“成王客氣了!裏邊請。”於闐國王一邊示意成王進殿,一邊問:“王爺不在行宮休息,到寡人這兒來,想必是有事情要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