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雅墨清愈漸漲紅的臉,阿那格的臉上竟露出了幾分喜色,直到雅墨清的氣息微弱至奄奄之時,阿那格這才鬆了手。
雅墨清不由地癱倒在地上,猛咳了幾聲後喘息不已。
“哈哈哈……!”看著雅墨清這個狼狽的樣子,阿那格不禁笑出了聲,“玉清公主?……哼!於闐國王那個死胖子還真是對你感激不盡啊,竟封你做公主?”
雅墨清依舊癱軟在地上,阿那格伸出腳掌在她的手上狠狠地糅踩著,還沒回過神來的雅墨清疼得鑽心,不由地喊了出來,見她如此,阿那格更是興奮不已,腳下用力更甚,雅墨清感覺自己的手指似欲斷裂。
阿那格最初的目的,是將雅墨清帶回來,然後慢慢地將她折磨至死,以泄心頭之恨。
隻是後來,他改了主意。因為他的屬下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據說那個征戰四方、譽滿天下的懷寧王拓跋琞對她猶為上心,於是,他便想著拿這個雅墨清與拓跋琞交換些什麼,在還沒有想清楚如何利用她之前,阿那格還不會那麼輕易地讓她死去。
“你不是醫師麼?如果這手斷了,你自己應該知道如何接起來的吧,哈哈……”阿那格果真是瘋了,如果說胡夏國王赫連闊是西域三十六國裏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魔的話,那麼眼前的阿那格則正在步著他的後塵。
雅墨清沒有說話,眼下的她還沒能接受眼前的一切,隻覺一口甜腥的血水湧上來,鑽心之痛更甚,眼前猛地一黑,重重地暈倒過去。
等再度醒來時,雅墨清已經被關在了一個四壁陰暗、周遭潮濕的水牢裏。手被鐵鏈束縛,冷冷的冰川融水沒腰而浸,她緩緩地恢複著意識後才開始慢慢將這二日的經過仔細地想了個清楚。
如今落入阿那格的手裏,他對自己恨之入骨,隻因當日她在於闐國幫著國王公主將他的陰謀給毀了,以致於柔然可汗顏麵盡掃,這才將他支到高昌,失去了爭奪柔然可汗之位的機會。
於眼前的阿那格而言,她就是死多少次估計也難以平他心中不平之氣。然而,她雖落入此境,卻不能就此坐以待斃,有什麼辦法能護住自己的性命,確實該好好想想。
水牢中暗無天日,雅墨清不知自己被關了多久,隻知道自己這裏待了許久,隔段時間便有人來送些吃食,起初還能數得清,後來便算不得了,度日如年是什麼意思,雅墨清算是徹徹底底地體驗了一回。
某日,水牢又被打開,幾名柔然兵士說著雅墨清完全聽不懂的話後便將她從水牢押到了阿那格的大帳裏。雅墨清進帳見到阿那格的那一刻,心中不由得驚顫起來,但她卻強忍著把這份驚顫壓製下去,隻有這樣,她或許才有生存下去的機會。
“見過王子……”雅墨清強作鎮定地向阿那格開了口。
阿那格聽她這麼開口,有些意外的神色。“哦?”阿那格輕笑一聲,“你還記得我?……也是,毀了我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成就,怎麼會輕易就忘了呢?!”
“王子此言差矣,當日墨清也是無意冒犯,隻針對那潛藏之人行事,並不知那是王子,若知了您的身份,那便是幾國之間的大事,斷然輪不上我來插手。”雅墨清不溫不火地解釋著,語氣中盡是無奈之意。
“你倒是挺會替自己找說辭,照你這麼說,是我誤會你了?還是說,這事說到底是我自己害了自己?”阿那格反問道。
“王子言重了,墨清不過一名市井小醫師,哪敢與您叫板,隻不過都是碰巧罷了……”
“碰巧?……我看不止如此吧,你不僅是市井小醫師,還是拓跋琞軍中的軍醫,這個身份如何是一個‘碰巧’就能解釋得了的?更何況……他還對你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