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醫師莫急,眼下雅墨清在本王這兒安然得很,無需憂心,方才我已遣小役前往墨清處通報,不一會兒,墨清應該就趕過來了。”
話才剛說完,雅墨清便已到帳外,隨著小役的通報進了帳,見著了多年不見的師傅,素和。
“師傅,果真是你!”雅墨清意外極了,言語中仍舊帶著些不可思議。
“清兒,你如何在此處?那日我不是將你送至於闐國了麼?”
“原來當日是您將我送去了於闐國!原來當時您已經見著我了,可是那年您不是已經……”雅墨清的腦海裏全是疑問,一下子不知從何問起。
“墨清,你先坐下,您與素和醫師之間的種種過往還須慢慢理順,這中間畢定有誤會……”拓跋琞上前,輕拉住雅墨清的手,將她帶至自己身旁坐下。
素和立於一旁,看著二人之間親密無間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素和醫師,墨清所不明之事,本王雖知道個一二,但卻也不盡明晰,若願意的話,您不妨在此將其中的來龍去脈告知我們,你看如何?”拓跋琞客氣地詢問道。
“清兒,你身旁這人,為師可還信得過?…”素和心中仍舊有些不太確定,但是,他卻願意相信雅墨清的眼光,對於他而言,眼下除了這個自小看著長大的徒弟以外,誰也信不過。
“師傅,您從小便教我的‘識人以心’的道理,徒兒不敢忘,實不相瞞,這懷寧王已是徒兒托付終身之人,師傅盡可直言。”雅墨清的話誠懇真切,不禁讓素和心中安下了許多。
“如此,那我便將實情相告。”隨後,素和便將此前的種種事情依次告知於懷寧王與雅墨清,而二人關於其中種種不解也隨之一消而散。
“所以……對於素和而言,餘生唯一是心事便是親眼見赫連闊命喪黃泉,若懷寧王能幫素和實現這一夙願,那素和即便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素和說著,眼中露出了雅墨清從未見過的憤恨和艱毅。
“師傅,墨清竟不知你當年竟曆經這樣的情事,這沈鈺兒當真可憐無辜得很……”雅墨清感歎道。
“誠然,這胡夏之主赫連闊乃西域一方魔獸,其行自當可誅,然醫師卻不曉得,這當中將沈鈺兒害得如此的,除了赫連闊以外,其實還有一人至今你毫不知情,被一直蒙在了鼓裏。”拓跋琞接下去講道。
“此事中牽涉的人並不多,王爺此話的意思是……”雅墨清想了想,頓時悟到了什麼,於是驚呼道,“難道是成王?!……”
“愛妃果真聰慧!當年將沈鈺兒推入火坑的,除了赫連闊以外,還有一人便是如今的成王拓跋燦。…”
“什麼?!”素和大驚失色,他仔細回想了當日拓跋燦帶著沈鈺兒奄奄一息的身子回到營帳時的模樣,又想起了當時他信誓旦旦地誓要為沈鈺兒討回公道的神情,心中並不相信拓跋琞這樣的話,“不可能……他當時親口告訴我是赫連闊將沈鈺兒拖進了大帳,是他親口答應我要幫著我殺了赫連闊,我不相信他會在鈺兒的屍身麵前大言不慚,我不信這世上會有人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素和猛地搖頭,對他而言,這樣顛覆性的說法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因為一旦接受了,那麼他這些年陪著成王回王都以及留在成王身邊辦的這些事,便無異於對沈鈺兒的背叛。
“醫師無法接受此事之心情,本王略懂一二,但事實便是如此,即便……有些殘酷。”拓跋琞麵色有些冷峻地說著,這話聽到雅墨清耳中,也引起了一陣沉思。
“不!不要再說了!我一個字也不想聽!”素和顯得有些激動,對於就個說法,即使聽見懷寧王如此肯定地告知他,他也不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