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 反攻之證(1 / 2)

從清晨霧起到將近晌午,太陽正豔麗時,從王都的方向幾對人馬和儀仗陸續朝著皇田這邊走來,車輦上黃幔罩在四周,隱約見著有個人坐在其中,車輦的一旁,是穿著明黃色錦袍、頭上帶著金色束發的成王,顯然,他身旁護著的車輦裏的人,便是皇帝了。

見著這排車輦,拓跋琞的眼中頓時燃起了星火,這是他自幾年前離開王都之後,第一次見到皇帝的身影,盡管無法上前去,隻看到若隱若現的身影,但拓跋琞的心裏卻依舊起伏得很。

車輦緩緩向前,在眾人的矚目下行至皇田中央的高台上。儀仗停在高台之下,成王一躍下了馬,徒手將車輦中的皇帝扶了出來,皇帝緩緩下了車輦,四周的兵士、小役及宮人都跪地低頭,隻留成王一人同皇帝一步一步緩緩步上台階。

待皇帝落座以後,成王便直起身子走到看台前方,氣宇軒昂地宣布今年的春耕祭天儀式正式開始。

朝臣們忙前忙後,開始張羅著令成王走下高台來開啟春耕的第一犁,與上一年一樣,皇帝以身體抱恙為由,並未起身下落高台親自開啟。民眾的眼神都聚集在熱鬧地春耕儀式上,但拓跋琞的眼神卻一直盯在高台上的皇帝身上,靜靜觀察了一會兒後,開始察覺有些異樣。

“我記得你同我說過,中了‘象穀’的毒,是無法尋到解藥痊愈的,是麼?”拓跋琞低頭,在雅墨清的耳畔輕聲問道。

“嗯,這毒確實無法解開。”雅墨清不解道,“王爺怎的突然想起問起這個?”

“你看高台中央,我父皇的樣子可像是中了象穀毒?”拓跋琞說著,皺著眉頭往看台上看去。

雅墨清亦凝神望去,之間皇帝端坐於高台中央,動也未曾動過,隻是一味地就這一個姿勢呆著,甚為呆板不說,還有些被圈禁的束縛。

“我怎麼覺著,皇帝有些拘謹又有些……束縛。”雅墨清說著,看了看拓跋琞,遂問道:“再有,若是中了象穀之毒,是無法端坐這麼長時間的,王爺,這……”

聽到雅墨清的話,拓跋琞心中頓時忐忑起來。他的第一個反應十分不好,但他卻說服自己這種情況可能性極小,成王雖然手段辣了些,但卻不至於心狠到連自己的生身父親都殺害,關於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然而,眼前所看到的又讓他不由得心生疑惑和擔憂,高台上的那個身影到底是誰?是否真的是他的父皇?對於拓跋琞而言,他自然是希望父皇健康地端坐在高台上,但是象穀之毒他卻是了解的,當日他離開王都時見到的父皇毒發的模樣也是曆曆在目的,因此,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眼前這個挺直的形象同他那日所見的模樣聯係起來。

思來想去,拓跋琞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個極為不好的推測,那就是,他的父皇或許已經病入膏肓了,甚至還有可能被毒物奪取了性命!

想到這裏,拓跋琞把自己嚇了一跳,他急切地想到要盡快同王都的肖淩取得聯係,並從他那裏確認皇帝是否還活著。

雅墨清見他蹙眉不語,知他心裏定然想著什麼要緊的事情,故而沒再往高台上看,隻是安靜地等候拓跋琞的安排。

“我們得走了,有些事情若是遲了,恐怕就晚了。”拓跋琞說著,拉著雅墨清的手便逆著人流方向離開了,雅墨清雖然不解,但卻還是點了點頭,跟著拓跋琞離開了。

回到郊外的元暮寺,拓跋琞立即將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寫在信箋裏,並讓小役火速送到肖淩統領的府上,讓他務必在這幾日內將王宮裏尤其是皇帝跟貴妃最真切的情況告知於他。隨後,他便召了素和前來,同他講起成王以毒物陷害皇帝之事。